肖書記又陪了一會兒的笑臉,雷瀛浩始終冷冷淡淡的,沒有接腔,雖然不懂官場規則,但這時候我也明白過來,雖然當官的權大如天,“權力”與“資本”本是兩個不同的東西,一個屬於政治範疇,一個屬於經濟範疇,因而各自有其職,各自有其道,所以,應該是各行其道、各司其職,若是這樣,社會就會健康地、穩定地、理性地發展。當官的在自己的位置上,政績就來自於外資的引進,民營企業的發展。
雷瀛浩並不屬於本土企業,但他屬於外資引進,這對每個本土官員,尤其是市長及市委書紀來說,無疑是一項政績大提升。如果引進的外資能給本地方帶來跳躍式的經濟發展,那麼這項功勞肯定要算到自己頭上。隻有腦袋被驢踢了才會大擺官架子惹外資大佬們生氣。
身份曝光後並沒給我帶來過多困擾,畢竟認識雷瀛浩的人並不多,風華雖然是大企業,但在本市也還不算特別出挑,至多是被人訝異,風華的董事長年紀居然是如此的輕而已。
……
鍾子昂是風華總裁,現在又多了層身份,省委書記的侄兒;而原來普通的新娘子朱夢娟,一躍成為市委書紀侄女。這下子還真成了官商勾結,哦,不對,應該是官商一家親的局麵。商界強人再加上雄厚的政治背景,風華的員工,及新郎官在商界的朋友客戶,上下遊供應商老板,再加上政界的賓客加起來,這場冠軍蓋雲集婚禮也算是隆重而奢華了。
離了貴賓席的我,我在其他賓客的身份就是風華公關部的小小員工而已,還真不夠瞧的,吃過飯後,並沒有瞧到鍾子昂,雷瀛浩要我去與新娘子打招呼,新娘子與她的堂姐母親,及葛春紅在一塊兒。
“夢娟,我要走了。”
“哎呀,這麼快就要走了?不多呆一會?”
“要玩就到我家裏來玩啦,”飯店是玩的地方麼?“瀛浩已經出去了,我先走一步羅。”與她的母親親屬紛紛打了個招呼,她們也向我露出友好善意的笑容,而朱夢平則神色訕訕的,笑著對我道:“時間還早呢,這麼快就要走了?”
“還有其他事。”
而葛春紅,我看都沒看一眼,
……
“你不是說,子昂如今已經沒什麼親人了嗎?什麼時候又冒出了個省委書紀的叔叔?”車子上了路後,我問出一直存到心裏的疑惑。
“是表叔,不是叔叔。”
“哦,這是否就叫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人知的典型?”我問得好奇。
他笑了起來,“話也不能這麼說。子昂的曾祖父與鍾書記的祖父是一對堂兄弟。你算算,按著一輩親二輩表三四倍不認識的情形去推算,他們能有多少血緣關係?”
我想了想,確實是很遠很遠的親戚關係了。“可,總算如此,人家在最困難的時候裝作不知曉,偏在發達後就當親戚,也難脫嫌貧愛富的嫌疑哦。”
“我也曾質疑過。不過子昂不介意,我又能多說什麼呢?”
想了想,我深以為然,依鍾子昂精明的性子,既然人家主動上門來與你做親戚,並且官位還是如此之高,不交白不交呢。這就是現實,清高與骨氣是當不得飯吃的。並且,鍾子昂也不吃虧,不過是奉年過節多支出點孝敬長輩的禮錢,但實際上得到的利益遠遠比這個高出許多倍。既有了保護傘,還擁有了良好的出身,何樂而不為?
“那個新娘子的堂姐,和葛春紅也是一路貨色呢。”典型的嫌貧愛富。
“怎麼,她也誤以為你隻是風華的普通員工?”
想著朱夢平前後態度對比,我很不厚道地笑了起來,“可不是,典型的前倨後躬呢。”
雷瀛浩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接過,一會兒下達道命,“按計劃行事。”掛了電話後,他衝我笑道:“你也受夠了葛春紅那女人的氣吧?從現在起,也該讓她來受受咱們的氣了。”
我吃了一驚,“你要如何對付她?”
“很簡單,她在你和子昂麵前囂張跋扈的厲害,不過是仗著男人是市委書紀罷了。若是她老公從書記的位置上落下馬來,看她得瑟。”
與肖家無怨無仇的,這樣整人家不大好吧?更何況,人家奮鬥了幾十年才有今天的成就,就這樣被拉下馬來,豈不是終生遺憾?
“我聽人說,這肖書紀行事作風還算正派,就這樣斷掉他的仕途,是不是有些殘忍?”
“你的作風不也正派?一沒偷二沒搶,偏還被人欺負,是不是也有些殘忍?”
“……話不能這麼說啦,我並沒有什麼損失,不是嗎?”
“你當然沒損失,但我可損失大了。”
“為什麼呀?”
他似笑非笑,“葛春紅為了逼子昂就犯,暗地裏聯合工商、銀行、國土局、稅務局的三天兩次去查賬,害得外頭以為風華出了什麼大事,這前兩天風華股票更是連連跌停,投資人紛紛找我撤股,為了買下他們的股份,我不得不花了五個億的資金把他們手上的股份給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