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沉了下來,凶狠地瞪我,我裝作沒瞧到,說了句“我上樓換衣服”後,便蹬蹬地上了樓。
已經快下午三點了,瞌睡早就凶猛來襲,我直接撲在床上,睡了個昏天暗地。
下午覺睡著確實舒服,翻來滾去愜意的很,睡著睡著就不想起來,尤其我這樣的米蟲,想睡到多久就睡到多久,也不會有人幹涉我。
不過在翻身時,忽然碰到一個溫熱的軀體,我一愣,睜眼,原來是雷瀛浩,正半臥在床上,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我。
瞌睡一下子就醒了,我問:“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從你睡著後。”
看了看時間,快五點了,他進來的也夠久了,“你睡飽了嗎?”
他沒有吭聲,仍是一動不動地望著我,我奇怪了,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又摸了他的額頭,“這麼望著我做什麼?”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漫濃,其實,我們可以不離婚的?”
我挑眉,“你覺得我們像是夫妻嗎?”
他也跟著挑眉,“為何不是?我每天從外頭回來,瞧到你們母子,心裏頭就暖暖的。”他握著我的手,來到他的胸膛,“你可感覺到,它為你而跳動。”
我輕笑,“有沒有愧疚的成份?”
他沉默了下,“有,不過隻有一點點。”
“那就夠了。”我坐起身,“我不需要補償的婚姻。盡管你補償的方式大錯特錯。”
“那你要什麼樣的補償?”
我歪著腦袋想了想,“錢。你可以給我錢呀,不一定要犧牲你的婚姻。”
他忽然沉下臉來,“我說李漫濃,你就不知道放長線釣大魚?”
我笑倒在床上,“我從來沒有釣過魚,對釣魚從來不感興趣的。”
他瞪我,我不以為意,翻了個身,麵對他,“雷瀛浩,離婚吧。這樣對你我都有好處。”
他繼續瞪我,“為什麼非要離婚?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你對我很好。”我實話實說,“可是我也無法忘記你對我的狠。”我伸出右手,“這雙手,被你報廢了兩次了。我的身上還殘留著你那帶著鐵釘的鞭子甩在我身上的痕跡,還有你的皮鞋……”我捂著胸口,雖然這兒已不再疼痛了,可一旦摸上去,總是有著不舒服的感覺。尤其去年懷孕時,冬天一來,這兒便隱隱作痛。
“雖然你已盡可能抹去我身體上的痕跡,可是我仍然有記憶。”我指了指自己的頭,
他臉口起伏著,趴在我身上,與我十指交握,“為什麼不能試著忘掉?”
“我忘不掉。”我語氣悲愴。
他忽然埋在我脖子處,“除了離婚外,就沒別的出路麼?”
“沒有了。”
“那,汐允呢?你真忍心他生活在單親家庭?”
“……不要總是拿汐允說事。我相信,隻要我們做大人的努力了,汐允仍然會享受快樂的童年。”
“我不想離婚。”他抬頭,目光直直地盯在我臉上,“你可以死心了。我不會與你離婚的。”
我惡狠狠地道:“你先前明明答應過我的。”這個出爾反而的小人。
他卻比我更生氣的樣子,“是的,我是曾答應過我,可誰要你又來招惹我呢?”
“你什麼意思?”
他把臉埋在我脖子處,“你不該給了我希望又給我失望。”
媽的,這王八蛋到底在說什麼呀。我什麼時候給過他希望了?
“前天晚上,為什麼你要出現在我麵前呢?你讓我誤以為,你心裏也是有我的。”
原來,原來我偶爾的心軟又把我困了進去,我氣得想罵娘,衝他吼道:“你他媽的能不能有骨氣點?死纏著一個不愛你的女人有意思嗎?”
“當然有意思。我就是喜歡看你生龍活虎的模樣。”他很是認真的道。
我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在心裏罵了千遍萬遍這個死王八糕子。
“雷瀛浩,你他媽的有病。”
“應該是吧。不然外頭那麼多漂亮的女人不要,非要娶你這個母老虎。”
我怒及反笑,“你隻是愧疚罷了,可我早已不稀罕你的愧疚。你懂嗎?”“我對你確實有著愧疚。但你剛才也說過,婚姻並不是彌補的唯一方式。但我仍是以婚姻來彌補,這說明了什麼麼?”
我別開頭,不去看他異於往回的表情。
“漫濃,我愛你。”他輕輕地說著。
我身子輕輕一顫,很想問他是否又在誆騙我,不過我問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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