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沒錯。一點都沒錯。”
“但是卻有一點不好,雖然外形,顏色,透氣性都非常好,可重量卻無法與肉體形成正比。也就是說,你會看起來很重,但實際上,你卻沒有這麼重。”所以在那個要求重量的平台上,鄭西就露餡了。
“繼續說下去。”大約這樣的人,總是寂寞的。製定出了一個精妙的計劃,計劃成功了。卻未必有多開心。有時候,計劃失敗了,反而會讓這樣的人開懷一點。
——為什麼?
也許大多數人都無法理解這樣的人。
因為這樣的人,這樣聰明的人,心總是荒蕪的。就像一個人在一片綠色的草原上走著一樣,天很藍,草也很綠,周圍的景色很好,可卻沒有一個人。
——這樣的情況,總是讓人開心不起來的。
哪怕走到了終點,也隻是完成了一個任務而已。又有什麼好開心的呢?
如果某一天,這片美好的草原之上突然出現了另一個人呢?哪怕隻是阻礙自己的人。會不會也讓人覺得開懷一些呢?
“你害怕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是醫生的眼睛,而醫生的眼睛,是看過人體最多的眼睛。你害怕我的眼睛,是因為你害怕我看穿你的偽裝——你害怕我懷疑你。是嗎?”淩遠遠說到這裏,反而冷靜了下來,她如此睿智的問著。而這句問話,其實從某些方麵來說,已經是事實了。
鄭西點點頭。
而當淩遠遠說出這個事實的時候,另一個疑問,突然在她腦子裏形成了。
她的眼睛,在進這裏之後,就出了意外——這是巧合嗎?這世上,存在著這樣巧合的巧合嗎?
鄭西害怕自己的眼睛,而董若卻用計策把自己暫時弄失明了。
——董若在幫鄭西。
可現在,董若卻死了。
是誰幹的?
鄭西。
還是……
她越想越想的深入,越想越覺得害怕……而當她害怕一件事情的時候,另一件事情,她自然而然想不起來了。
她的眼前全是黑暗。
而黑暗之中卻又出現了一陣喧囂。
又一發子彈穿過了她的臉頰邊,而她感受到了鄭西挾持在自己身上的力道一瞬間變輕。
她感受到了濺射在自己臉上那灼熱的血——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根本不知道,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事了。”有人拉住了淩遠遠的手。這聲音,不是徐言,不是林涵——竟然是李易鴻。“他死了,沒事了。”
他指的是鄭西。
“發生了什麼事情?”淩遠遠蒼白著嘴唇,終於問出了這句話。
李易鴻用很簡單的一句話,敘述了剛剛所發生的事情:“徐言拿槍,殺死了他。”
關鍵詞是兩個,徐言,槍。
徐言是沒有槍的,有槍的隻有林涵,而槍殺鄭西的,並非林涵,而是徐言——這是怎麼回事。
這似乎,也隻有兩種情況可以解釋了。
第一種是徐言隱藏了自己帶槍的事實,也就是說,他騙了所有人,包括淩遠遠。
第二種可能,就是徐言拿著的,殺死鄭西的槍,是屬於林涵的。
這兩種可能,都是屬於不太可能的可能。
可相較於前者而言,後者的可能,更大一點。
徐言開槍殺死了鄭西——用的是林涵的槍。可林涵這樣的人,卻允許別人拿著自己的槍,這顯然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可轉念一想,或許,這個徐言比所有人都被林涵看重。
——所以,他才對徐言被淩遠遠搶走這件事情,顯得這麼的激動。
那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呢?
因為淩遠遠看不到,所以也隻能從對方的隻言片語之間去猜測。
徐言開槍殺死了鄭西,而槍是從林涵那裏得到的——鄭西應該一直以為林涵會拿著槍,畢竟如林涵這樣的人,是不會輕易將自己手裏的武器交給別人的。
不過,他猜錯了。
所以他死了。
……
林涵將徐言手裏的槍奪過,然後塞進了自己的槍囊之中。
而徐言的手,一直都帶著一點如此麻痹的感覺。
開槍之後,是需要被停職一段時間,甚至要做一些心理建設的,無論有沒有殺人,都需要去心裏谘詢師那裏接受心裏谘詢。
徐言微微握了握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