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芷卿忙乖順低頭,放低了聲音,“芷卿不敢。”
蕭旬瞥她一眼,“我看你是敢得很。”
說罷,蕭旬看向一旁的紅蕊,朝她伸出了手,“拿來。”
紅蕊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經過一旁的青桃提醒這才小心翼翼將手中的藥碗給蕭旬遞了過去。
遞完後,兩人對視了一眼,四目震驚。
王爺居然還會伺候人吃藥呢,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不過兩人很快發現是她們自己想多了。
蕭旬隻是轉了個手而已。
他親自把藥碗遞給南芷卿後就負手站在了床邊。
並且突然問了一句,“還走嗎?”
彼時南芷卿正小口喝著藥,聽到他這句話,緩緩停下了動作。
她抬頭,黑白分明的一雙大眼睛水靈靈地看著蕭旬,聲音軟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那王爺呢,想我走嗎?”
蕭旬垂眸看了南芷卿一眼,她漆黑的雙瞳裏除了有他的身影之外,還有期待。
其實把她留在身邊養著,也算是個不錯的玩物。
可是她要的太多了。
蕭旬眯了眯眸,“我是不會對蕭景和怎麼樣的。”
待他他說完,南芷卿眼底的光瞬間黯淡了下去,“那,芷卿便就先借王爺的寶地養養身子吧。不知可否?”
說完,她仰頭將碗中的湯藥一飲而盡。
青桃過來接空碗的時候,蕭旬抬了抬手,“你們兩個出去。”
隨後,他便在床邊坐了下來。
他伸手,大拇指揩去了南芷卿嘴角留下的藥漬,而後滑過她細嫩紅潤的櫻唇,最後將她小巧的下巴捏住。
“留在本王身邊做妾不好嗎?良辰美景,綾羅綢緞,美味珍饈,哪一點不比你出去嫁給任何一個小門小戶強?”
南芷卿看著蕭旬的眼睛,別過了頭。
她在他寡淡的眼神裏看不到半分維護,隻有對所有物的施舍。
可一旦成為他的所有物,她這個人還有什麼用呢,隻怕連自己都不是了。
絕對不能,讓他這麼輕易就得手。
南芷卿微微側身對著蕭旬,故意激他,“敢問王爺,可知道蕭景和有什麼死對頭沒有?又或者是他有沒有懼怕的人。”
寂靜。
滿室的寂靜。
靜到南芷卿可以清晰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她沒看蕭旬,不知道蕭旬此刻是什麼表情。
但她能清楚地感受到,蕭旬周身的氣息都變冷的,且壓迫性極重。
等不到他的回答,南芷卿壯了壯膽子看向他。
那是南芷卿從未見到過的冷漠,甚至比那天在路明山腳下馬車中他掐著自己脖子責問她是如何知道他行蹤的時候還要冷漠。
且疏離,還帶著一絲不屑。
“本王勸你,不要不自量力。”
留下這幾個字,蕭旬轉身便走。
看著他快速消失的背影,南芷卿覺得自己失敗了。
兩次拒絕,還激他,他大概是徹底不願再和自己沾邊了。
皺眉在床上靠了一會兒,南芷卿覺得自己或許真的要另尋他人。
不多時,青桃匆匆走了進來。
“姑娘,王爺怎麼就走了?方才青榮在外麵都讓備熱水了。姑娘,你有時候也該服個軟的。”
南芷卿隻笑了笑,“青桃姑娘不必為我憂心。”
她都要死了,還服什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