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南芷卿就鬆開了拳頭。
身份懸殊。
她沒辦法救下這個可憐的女子。
除非她暴露自己。
如果暴露自己,蕭景和肯定會放了這個女子來抓自己。
可南芷卿還沒有這麼無私。
她得為自己和以後著想。
她又看了眼身邊無動於衷的蕭旬,心底再度湧起一股寒涼之意。
想來這世間的權貴男子,多是霸道涼薄的吧。
蕭景和的小廝已經在扯那女子的衣服,她的哭聲也越發大了,卻隻能無力地抱著自己的身體發抖。
她不敢反抗,因為蕭景和說了,讓他不開心了,就叫她全家陪葬。
幾乎相同的遭遇,南芷卿有些忍不下去了,她仿佛看到了幾個月前的自己。
一時衝動,她不受控製地向前邁出了一小步。
可就在這個時候,蕭旬忽然走上了前。
“住手!成何體統?”
小廝剛要罵,聞聲一看是蕭旬在說話,便立刻鬆開手規規矩矩退到了蕭景和身後。
蕭景和也走上前,同時用曖昧的目光上下掃了南芷卿一眼,“見過七叔。七叔這是完事了?”
蕭旬皺眉,聲音冷漠,“這便是你與我說話的態度?”
蕭景和笑了笑,“七叔是我親叔,我是七叔親侄兒。說到底七叔也不過比侄兒大七歲而已,何苦學我父王那般古板?男女敦倫本就、”
“放肆!你便是這樣議論長輩的?”
當今聖上共有六位兄弟,其中信陽王與蕭旬乃是同聖上一母所出,信陽王行一,聖上行二,蕭旬行七。
信陽王當年為助聖上奪得皇位付出不少代價,因此聖上對信陽王獨子蕭景和極為寵溺,以至於蕭景和生來便天不怕地不怕,便是與家中長輩說話也常是插科打諢。
他唯二懼怕的便是當今聖上,與他這殺神七叔了。
蕭旬沒比他大多少,平日裏並不會擺長輩的架子,今日忽然冷臉訓他,那眼神像刀,他便有些怵了。
“行行行,我是多喝了幾杯嘴上沒了把門的,七叔莫惱。”
“把人放了,滾回府去!”
“啊?還要回府?”
“隨你,你不回,我便押你回。這裏不是你尋花問柳的地方。”
“……知道了,那我還是自己回吧。”
蕭景和有些不願,但又不敢得罪蕭旬,隻憤憤瞪了跪在地上的婢女一眼,“還不快滾,倒胃口!”
那婢女如臨大赦,即刻消失了個幹淨。
蕭景和還想再同蕭旬說些什麼,卻被他一個寒涼的眼神逼退。
“侄兒告辭。”
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見,南芷卿 眼中的恨意才緩緩消退。
她隔著薄紗看向蕭旬,沒想到他竟然出手救了那個婢女,並且還趕走了蕭景和。
看來他與蕭景和那廝也並不完全是一丘之貉。
她微微彎腰向蕭旬拜了拜,“多謝王爺相助。”
蕭旬垂眸,煞有其事看了南芷卿一眼,“與你有何關係,他們吵到本王了。”
南芷卿微微一愣。
也是,自己隻怕是多想了。
他不可能為了區區一個素未謀麵的婢女教訓自己的侄子。
他教訓,隻是因為對方讓他不爽快了。
但是沒所謂,最後那女子得救了便就足夠了。
就像她自己的事,他幫不幫並不重要,自己隻要能夠借助他達成目的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