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五點五十九分,老地方等公車。
我昨晚做得這個夢比較有意思,是在監獄裏。
我怎麼進到監獄裏的我也不知道,隻知道在夢裏醒來已經扣押室了,換了馬甲,拍了照片,看犯罪通知上我是打架鬥毆被判三年。
監獄長是一位大胖子,油膩又好色。
我被分到了監獄二號房裏,這房裏加上我總共五個人,因為頭一次進來,所以進來之前我就想過,進來是不是要擦馬桶,然後認大哥,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
每個房裏都會有個大哥這是不用質疑的,而我們房裏這位大哥叫刀疤,因為臉上有一道很長的傷疤,所以都叫疤哥,他以前在外麵就是混社會,然後把人砍成了植物人。
“喂,怎麼進來的?”疤哥問我。
“打人。”
“打人不應該來這裏吧,是不是把人家打殘了?”
我沒好意思說。
旁邊過來一個小弟,滿臉褶子,都叫他麻子。
麻子笑著摟住我“小子,以後大家就是號子裏的兄弟了。”
麻子,還有六子,花卷,都是因為打架這方麵進來的。
我進來他們並沒有打我讓我擦馬桶,而是每天都在聊外麵混社會的風光事跡。
麻子臉上的麻子在獄中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更加突兀,他說起自己曾經的“輝煌戰績”時,眼神中還透著一股狠勁。
六子則是個精瘦的家夥,不停地比劃著拳頭,描述著他如何把對手打得跪地求饒。
花卷看起來稍微斯文些,但講起打架的事也是眉飛色舞。
我靜靜地聽著,偶爾應和幾句,他們的故事翻來覆去地講,我表麵迎合,內心還是想擺脫這個地方。
這時,外麵傳來一陣騷亂,似乎又有新的情況發生了,牢房裏瞬間安靜下來,大家麵麵相覷,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麻子緊張地站起身,走到牢門邊,試圖向外張望,六子和花卷也湊了過去,我跟在後麵,心裏忐忑不已。
隻聽見外麵傳來獄警嚴厲的嗬斥聲和犯人的吵鬧聲,混雜在一起,讓人愈發心慌。
“到底咋回事?”六子小聲嘀咕著。
過了一會兒,騷亂聲漸漸平息,卻始終沒有傳來確切的消息,第二天才得知消息,是一位剛進來的犯人鬧事,剛進來就不服管教,大吵大鬧著要出去。
這一整天,大家都在議論著這件事。麻子撇撇嘴說:“哼,新來的不知天高地厚,在這裏鬧能有啥好果子吃。”
六子附和道:“就是,以為能鬧出去咋的。”
花卷則若有所思地說:“不知道這事兒會不會讓獄警對咱們管得更嚴。”
我在一旁默默地聽著,心裏想著這混亂的監獄生活何時才是個頭。
沒想到,當天晚上,那個鬧事的犯人被帶到了我們的牢房,他一臉的憤怒和不甘,眼神中還帶著一絲恐懼,獄警把他推進來後,重重地關上了牢門。
麻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嘲諷道:“小子,剛來就這麼能折騰,有你好受的。”
鬧事的犯人狠狠地瞪了麻子一眼,沒說話,走到角落裏坐下。
六子湊過去,笑嘻嘻地說:“別這麼大火氣嘛,以後大家都在一個屋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那人依舊不理會,隻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花卷搖搖頭,說:“看他這副樣子,怕是還沒認清現實。”
我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心中隱隱覺得,這個人的到來,可能會讓牢房裏的氣氛更加緊張複雜。
他叫果子,在外麵組織社會團夥打群架,打死了幾個人,又把警察打成了重傷,襲警,後來進來了。
後來疤哥走到了果子麵前,一頓訓斥。
“你小子新來的就敢這麼張狂,不想活了是吧?”疤哥臉上的那道疤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
果子抬起頭,倔強地看著疤哥,咬著牙說:“你少管我,聽見沒有?”
疤哥冷笑一聲:“哼,到了這兒,由不得你不服!”
說完,疤哥揚起手,作勢要打果子,我們都屏住了呼吸,心想這下果子可要遭殃了。
就在這時,獄警在外麵敲了敲牢門,大聲吼道:“都安靜點!”
疤哥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狠狠地瞪了果子一眼,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床位。
果子依舊坐在那裏,身體微微顫抖,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絕望。
這一夜,牢房裏的氣氛異常壓抑,大家都心事重重,難以入眠。
後半夜我們都睡著了,誰曾想果子直接勒住了疤哥,想要整死他,我們驚醒了,連忙去阻止。
我們好不容易才把果子的手掰開,救下了疤哥。
疤哥喘著粗氣,憤怒地指著果子罵道:“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還沒等果子反應過來,我們幾個一擁而上,把果子揍了一頓,麻子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在果子身上,六子和花卷也毫不留情,我在一旁雖然有些不忍,但也知道果子這行為太過衝動。
果子被打得蜷縮在地上,不停地求饒。
“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他的聲音帶著哭腔。
可我們的怒火哪是這麼容易平息的,直到獄警衝進來,大聲嗬斥,我們才停了手。
“都給我老實點,再有下次,誰都別想好過!”獄警的聲音在牢房裏回蕩。
我們紛紛回到自己的床位,牢房裏重新陷入了寂靜,隻是每個人的心裏都還久久不能平靜。
第二天醒來,果子老實了,鼻青臉腫的樣子讓人看著有些可憐,疤哥並沒有繼續打他,而是安慰他,平複他的心情。
“小子,昨兒個的事就算過去了,在這都不容易,別再犯傻。”疤哥的語氣出乎意料地溫和。
果子低著頭,小聲說道:“疤哥,我知道錯了。”
六子在一旁搭腔:“知道錯了就好,以後大家好好相處。”
花卷也點點頭:“是啊,都別給自己找不痛快。”
我看著這一幕,心中有些感慨,這監獄裏的關係還真是複雜多變。
從此,我們牢房裏就多了一位叫果子的人,日子依舊在看似平靜中一天天過去,可每個人心裏都清楚,果子的加入,讓這個小小的牢房世界變得更加複雜。
果子開始努力地融入我們,他不再像剛進來時那般衝動和魯莽,幹活的時候也格外賣力。
有一天,麻子在閑聊時說道:“果子這小子,現在倒是變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