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手上的結婚證，不由的有些恍惚。
林諼摸摸我的頭發，“結婚快樂，老婆。”
“三年後我們會離婚吧。”
他僵著手，“結婚的第一句話，你還是想逃。”
“你說過的，”
他哼笑了一聲，“放心，我還不至於對你失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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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後。”
手機鈴聲響起，匆匆的打開，熒幕上鍾朦兩個字的跳動，刺痛了我的眼。
林諼在臥室裏換衣服，我手鬆了緊，緊了鬆，最終還是沒能掛斷。
“喂，”我盡量保持自己的聲音不至於太顫抖。
“阿舒，你在哪。”
我使勁的掐了自己一下，“我在林諼的家。”
他頓住，旋即聲音有了點幹澀：“你在他家？怎麼可能！”
“我和林諼結婚了。”
好長好長時間，以至於我都以為他掛斷了我的電話，聲音才透過長長的距離傳來。
“不要騙我了。如果，我不要勞什子公司，你願意和我再次在一起嗎。”
我呆滯著，“鍾朦，我們之間放不下的太多。我以為我可以拋棄下一切，然後就能……但是我發現我做不到，林諼未必很好，但是起碼他能還我想要的。”聲音裏的顫抖越來越明顯，但是我卻怎麼也穩不下來，“我以為，我們是相愛。現在才知道，不過是相愛過。”
“原來。”電話那麵傳來一陣慘淡的笑聲，“我絕不祝福你們，絕不。”
哢嗒，電話被他掛斷了。
鍾朦，對不起。你願意拋下，我卻不再無所顧忌，
我太多太多的放不下，因為你的猶豫我丟失了勇氣。
而林諼答應還給你的，是我能為你做的唯一。
“老婆，過來。”林諼從臥室裏傳來聲音。
我怔了怔，才反應過來是叫我的聲音。
“你看這兩個領帶我打哪個比較好。”
我抬起眼望向他，正巧碰上他含笑的眸子。
急忙忙的躲開，認真的看著他身上的衣服應該搭配哪個領帶。
忽而就被他摟進了懷裏，
“你真可愛，”
語氣出乎意料的溫柔。
他輕輕的捧起我的臉，溫柔的吻了下去。
“今天我很開心，謝謝你嫁給我。”
我寧願他對我壞一點，再壞一點。
那樣我的心離他很遠。
他這樣，我就會回想起很多。
我不願意把他當成——他。
“你在想他。”
他的頭擱在我我的頭上，仿佛是囈語般，
“在你心裏就好，和我在一起，就好。”
“乖，你在家呆著，我去應酬一個客戶。12點之前，保證不讓我老婆守空房。”
他輕輕的啄了我一口，摸摸我的頭發就出門了。
樣子有一點點的親昵，或許是我的錯覺，他轉身的時候還帶著微微的臉紅。
林諼害羞。
想到就想笑。
“我走了，咳咳，準備點夜宵吧。你老公估計回來的時候還餓肚子呢。”
“給我多少工資啊。”
他愣了愣，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你說你工資高不高？”
“額。咳咳。一路走好，你放心的去吧。”
他失笑的搖搖頭，走了出去。
我閉緊眼睛。
站在剛剛的地方，直到再也感受不到林諼的目光，才緩緩地放鬆身體，笑容從臉上褪去，嘴唇漸漸的蒼白。
我知道，我是在騙林諼。
林諼想拿我做的不過是籌碼，所有的溫柔也隻是對待籌碼的仁慈，以及當初未得到的不甘心。
懷疑過他是不是愛我，但是想想卻又覺的可笑。
那樣一個人，怎麼會愛人。
我不過是他報複鍾朦的工具。
他要傷的鍾朦的心。
但我又能怎樣，他手上的三張地契就像是一個鎖具，牢牢的困住我，我再多的不甘心，再多的怨恨，不過是一個笑柄。
隻有裝下去，才有三年後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