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於虔的親生兒子呢,簡直和他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滿腦混混沌沌的於翊,往回走的時候被陌生女子的聲音打斷腳步,隨著聲音張望過去,發現正是剛才一直跟隨著老人的黑衣女子。
“姐姐有什麼事麼?”於翊有些不敢直視女子的眼睛,並不是害怕或者是害羞,隻是父親說過,要馬上回到車上等他,於翊不想節外生枝。
“小弟弟的嘴可真甜啊,真討人喜,比你那個頑固又一無是處的父親可愛多了。”
“姐姐是不是認錯人了?”於翊不找邊際的躲過女子伸來的手,女子見挑下巴調戲不成,便反手將手覆於於翊的肩上。
“小弟弟也知道姐姐我不會認錯人,也不能認錯人吧。”女子一笑嫣然,但卻讓於翊頭皮發麻。
“那請問姐姐有什麼事麼?”於翊警戒的後退一步,避開女子的視線,將頭轉向一邊。
“先別說姐姐我找你有什麼事,難道你那讓人作惡的父親沒教過你和長輩說話要直視對方的眼睛麼?”女子步步緊逼,不給於翊絲毫空隙。
“那請問姐姐到底有什麼事。”於翊直視對方雙眼,沉穩的問句轉換成略帶怒氣的陳述句,女子一笑,拉開和於翊的距離。
“不是你姐姐我有什麼事嗎,而是小弟弟你想要知道什麼事。”女子側身,雙眼眯成一條縫,斜眼看著於翊,食指橫向抵在唇上,輕咬二三關節之間的突起。
“聽姐姐這話,是不管我想知道什麼,姐姐都會告訴我麼?”
女子笑的有些牽強,真不愧是那個於虔的兒子,從不正麵回答自己的問題,而是用反問句反將自己一軍。真不愧是當年險些讓整個於家成為自己陪葬品的於虔的兒子。
隻是現在沒有人知道,這個於翊是於虔為了複仇而成功培養的棋子,還是讓於虔命喪黃泉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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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翊知道自己的做法相當欠妥,但是就父親今天的反應來看,他並不打算告訴於翊真相,於翊認為這是父親保護自己的一種手段,可父親總不能保護於翊一輩子,於翊也不想讓任何人保護一輩子。除了學會自保,於翊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女子把於翊送到四合院的裏屋後便轉身離開,於翊沒有心思去在意屋內裝潢,從進屋的開始,於翊的眼光就沒有離開過威正襟坐在木椅上的老人。
老人已經沒了剛才嗬斥鬧事者的嚴厲,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滄桑,於翊看的出老人發自內心的感觸:“我累了。”(其實是累覺不愛。)
老人喝了口熱茶,或許是因為熱茶蒸汽的原因,熏得老人家的眼睛略微有些濕潤,茶杯放下的時候,老人顫抖的雙手讓熱茶略微濺出來一些,抹掉在手背上留下紅色印記的水珠,老人看著於翊,指了指自己身旁的椅子。
兩個相差將近四旬的人並肩而坐,各自心懷鬼胎,老人剛要開口,就被門外的爭吵聲打斷。
“老爺正在裏屋休息,今天不見人了。”
“讓開,我要見我爹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下人插嘴!”
“二少,我也是按照老爺的吩咐辦事,請不要讓我難做。”
“怎麼,放我進去之後老爺就是讓你難做?你現在不讓我進去我立刻就讓你難做!還有,別叫我什麼二少,現在於家上上下下就我一個正宗兒子!”
不用猜也知道正在門外囂張的剛才和於虔爭吵的於篤,於翊眼看著老人抓起盛有熱茶的茶杯狠狠地砸向正要被推開的門,透過被淋透的窗戶紙,於翊看到了於篤的狼狽樣,就在於篤甩掉身上的熱茶時,老人身旁的侍從擋住了於翊的視線。
“少爺,你也知道今兒來了不該來的人,再加上三少走得早又走的離奇,就讓老爺自己一個人安靜一會吧!”
正要叫喧撞門的於篤聽到下人這般說道,立馬改了口氣,“這種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別以為給老爺幹活就了不起,這個於家早晚都是我的!”
擋住於翊視線的侍從重新找了窗戶紙沾上後,便同門外的下人一同離去。剛才於篤的話老人肯定是聽到了,就連於翊這個局外人都覺得這話說的有點過分,於翊變得有些不知所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老人似乎看出了於翊的難堪,拿起侍從臨走前又重沏的茶,緩緩的說道:“這話從你爹被逐出家門後,我都聽習慣了。”
聽到這話的於翊沒有難以接受的震驚,也沒有排斥這種突然而來的血緣關係,蔓延過於翊全身的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不適感。
“所以,我應該叫你爺爺麼?”於翊雙手端著微熱的茶杯,一邊不停的在手中旋轉,一邊防止水漫出來,以便緩和一下自己的情緒。
“我以前從沒盡過做爺爺的責任,以後那更是不可能的事,稱呼什麼的,也就都無所謂了。”於翊的反應要比老人於阦想象中平靜的多,於阦可是做好了自己會挨自己親孫子揍的覺悟。看樣子於虔是什麼也沒告訴於翊,但這並不代表於虔不知道鑰匙的事情,事到如今,一向胸有成竹的於阦,也不得不賭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