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正待整隊出戰,隻兒斤人衝殺了過來。
主兒扯歹、忽亦勒答兒率領各自部眾,迎擊上去,把敵人打退。
這時,土綿土別幹族的阿赤黑失魯也率兵衝殺了過來。
忽亦勒答兒迎戰阿赤黑失魯,被阿赤黑失魯刺傷落馬。他的部眾急忙返回去營救他。主兒扯歹率本族人馬力戰,打退土綿土別幹人,追趕了上去。
斡欒董合亦惕人衝殺過來,也被主兒扯歹打退。
豁裏失太子率領王罕的護衛軍衝殺過來,又被主兒扯歹擊退。
桑昆沒請示父親王罕,就咬牙切齒地殺過來。也不知誰射出一箭,正中他的臉腮,從馬上摔下來。王罕的人馬都搶著去救他。成吉思汗的兵馬趁機掩殺,終於打退了王罕的大軍。
成吉思汗見好就收,救回忽亦勒答兒後,連夜悄悄地退出戰場,轉移到別處宿營。
第二天天亮,成吉思汗清點人馬,發現少了三兒子窩闊台,還有大將博爾術和博爾忽。
成吉思汗最器重三兒子窩闊台,便寬慰自己說:“窩闊台和博爾術、博爾忽在一起,無論生死,他倆是不會離開窩闊台的。”
當夜,成吉思汗命大家抓著馬韁繩睡覺。這樣,如果敵人來襲擊,可以馬上上馬迎戰。
天明,見一人騎馬回來。一看是博爾術。成吉思汗很高興,拍著胸膛說:“長生天知道!”便問他的情況。
博爾術說:“作戰時我的馬受傷,把我摔了下來。我徒步跑著,趁敵人都忙去救桑昆,我捉了一匹馱馬,割斷馱物,騎上它,循著我軍蹤跡跑了回來。”
不一會兒,又有一個騎馬的人從遠處過來。看上去,是一個騎在馬背上,但好像還有一雙腿在馬肚邊耷拉著。等近了再看,原來是博爾忽把窩闊台抱在鞍子上回來了。博爾忽的嘴角染滿了鮮血。
原來,窩闊台脖子中箭,博爾忽用嘴給他吮吸流血,所以嘴角染滿了鮮血。
成吉思汗一見,很是難過,流下熱淚。忙命燃火,烙治窩闊台的傷口,又給他喝些水,讓他好生休息。
隨後,做防範敵人追來的戰鬥準備。
博爾忽說:“卯溫都兒山前的忽剌安不魯合惕方向塵土飛揚,敵人已向那邊撤退了。”
成吉思汗聞聽,說:“敵人如果來犯,我們就和他打。敵人往那邊逃,我們就整隊去追殺。”於是,成吉思汗率領大軍,向浯勒灰河和濕魯格泐河進發。
到達一個叫答闌捏木兒的地方時,原來跟王罕的合答安答勒都兒罕,拋下自己的家人,來投奔成吉思汗。
合答安答勒都兒罕向成吉思汗講述了桑昆中箭落馬後的情況。
當時,王罕見兒子中箭落馬,急得拍著腦門說:“想要消滅別人,你可憐的身體受傷了;想要侵犯旁人,你可愛的臉腮中箭了。為了受傷的親愛的兒子,快快去打敵人。”
阿赤黑失魯忙勸他道:“我的罕主,必須小心從事。為救你受傷的兒子,我們大家放聲痛哭地、悲哀禱告地、淚流滿麵地去尋找,這才找到並營救了他。殺敵的事兒先緩一緩,先養好你貴子的傷才是當務之急。”大多數蒙古部眾跟隨劄木合、阿勒坦、忽察兒在我們這邊,跟隨鐵木真逃去的一小部分能跑多遠?他們每人隻有一匹馬,沒有住處,隻能鑽林子。如果不來投降,我們再過去,把他們拾馬糞似的抓來,那還不容易。”
王罕聽了這番話,馬上改變了主意,說:“你說的有道理,恐怕兒子有危險,還是先給他治傷吧。”
於是,王罕下令收兵,打道回府。
成吉思汗從答闌捏木兒向合勒合河下遊移動。途中點視兵馬,僅剩二千六百人。於是,成吉思汗自帶一千三百人沿合勒合河西岸走,其餘一千三百人沿合勒合河東岸走。
一路上靠打獵為食。
傷口未愈的忽亦勒答兒,不聽成吉思汗的勸,執意追趕野獸,傷口迸裂而死。
成吉思汗把他埋葬於合勒合河岸邊的斡兒訥兀山半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