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夫人問,“怎麼了?還是因為謝明乘嗎?”
這段時間,五夫人也有聽到過薑容和謝三郎的傳言,不過是當少年少女之間的小打小鬧,不算得什麼大事。
除了已經亡故的大房夫婦之外,現在侯府裏麵的幾房長輩裏麵,就數二房最有臉麵。
膝下長子謝明潯雖是這幾年有所成就,但性情頗有些浪蕩,喜歡流連於風流場所。次子謝明乘乖巧得很,讀書又上進,於是二房夫婦也偏疼二兒子一些。
要讓他們點頭娶她這個外甥女過門,那是比上天還要難的事情。
即便是有老夫人做主,也未必能成。
五夫人壓低聲音道,“不怪我多嘴,三郎那個母親二夫人,你也是有耳聞的……”
“我知道,容兒不是為了他。”薑容勉強笑了一下,“姨母放心吧,我自有思量。”
她想走,可是現在還不能說。
若是說了,老夫人和姨母未必答應她一個孤女這樣獨自離開京城。
便隻能將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咽了下去。
五夫人抬眼望她,“那行。你也長大了,能自己拿一些主意,反正你多留心一些就好。”
謝如蕙看到桌上擱的藥碗,溫柔道,“姐姐要好好喝藥,快些好起來,等好起來了陪我去逛集市買新衣裳。”
薑容捏了一下謝如蕙軟乎的臉,笑道,“好。”
又聊過一會兒,五夫人和謝如蕙就回去了。
一路上她們都有聽到一樁事。
那便是昨日表姑娘落水,葉靜姝施以援手將自己的披風借給了表姑娘。
“這葉姑娘還真是人美心善,對表姑娘這樣一個不相熟的孤女都能伸以援手。”
“就是啊,不愧是中書令大人家的千金,別說是老夫人滿意,就算是我們這些下人也沒有不喜歡的。”
“不過侯爺好像看上去對葉姑娘不怎麼上心,難道是看上了別家的姑娘?”
“你看侯爺對誰不是這樣?侯爺他就是這一副性子,男人嘛,成了婚就好了。”
“說的也是,葉姑娘家世樣貌雖好,不過我們侯爺更甚,還是天子近臣,就是娶個公主郡主回來也不為過。”
“小聲點!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五夫人斂眉,帶著謝如蕙徑直走了過去。
這些都不是她們五房的事情。
大公子娶妻,她一個庶嬸母,也說不上什麼話來。
就這樣養了好一段時日,薑容感覺自己的身子也好了不少,便常常在庭院裏麵走動。
這些天謝明翊又忙了起來,也沒再來找薑容,而薑容病中也不必去泠雪院彈琴,落得了不少清閑。
而她的生辰也早在病中就已經過完了,此前謝明翊和謝明乘都送來了生日賀禮,以及老夫人和五房那邊那邊也送來了一些禮物。
薑容讓下人將這些一一都收好了。
謝明翊和老夫人所送的禮物貴重,她想到自己以後終歸是要走的,於是便都裝起來放在一間屋子裏。
她走的時候就不帶上了。
又一日,薑容坐在房中窗下,望著門外晴空瓦藍透亮,水池邊的樹上樹枝蕭蕭條條,便讓綠雲取來畫材,想以此景做一幅畫。
忽然門外傳來一道清甜的聲音。“表姐,表姐你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