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星辰變軌,器成提前了。”
段珪皺眉沉思,忽然他想到了什麼,問道:“這就是你今天那麼慌亂的原因?還是說這個事情和你那個寶貝徒弟有關係?”
“有關係。”
“什麼關係?”
“他當初被放逐之前,我把清江村的秘密和時間提前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什麼!這種機密你怎麼能告訴他?”
夏惲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情,低頭不語。
“難怪你今天那麼慌張,原來趙忠他們的質疑都是極有可能的?!真的有可能是張用妄圖控製賢者之石?”
夏惲默默點頭。
“荒唐!你這麼做是害了他!你也知道你這個徒弟……”
“行了。”
夏惲打斷了段珪的話,他的聲音雖小,卻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用兒他雖然急了一些,人還是很好的。”
段珪冷笑,“很好?那都是些婦人之仁!”
夏惲從袖子裏掏出一枚戒指放在桌子上,戒指做暗金色,上麵雕琢著星辰的紋路。
段珪看了看桌子上的戒指,又看了看夏惲手指上正戴著的戒指,“你手上的那個是假的?”
“沒錯。”
“這是什麼意思。”段珪指了指桌上的戒指。
“這次清江村之行,還請你幫我把這枚權戒帶給他。”
“你真的是瘋了!”段珪勃然大怒,“你把這枚戒指給他是要他幹什麼?打開清江村的封印拿出賢者之石嗎?!”
“不。”夏惲搖頭,“有了這枚權戒,也許他能求得一絲生路。你也知道,權戒裏藏著很多秘密。”
段珪狠狠地盯著夏惲,“你真的是瘋了。”
夏惲搖搖頭,眉眼間寫滿了蕭瑟,“我視用兒如己出,這麼些年一直把他當孩子看待。而每一個保護自己孩子的父親都是瘋子,他們恨不得用牙齒去撕咬每一個企圖傷害自己孩子的人,可惜我是個沒用的父親,隻能看著他被放逐,如今,我不能再眼睜睜的看著他因為自己的誌向而喪命。”
“他的誌向?改革教會嗎?”段珪還是冷笑,言語間的憤怒卻已經消了許多。
“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出了問題,我會替他承擔。”
“哪怕是你的命?你也該知道,樞機主教丟失權戒可是死罪!”
“無妨。”夏惲淡淡的說,仿佛在說些什麼並不重要的事情。
“唉,”段珪長歎,“當初高望說你這人絕對不能卷入鬥爭,說你羈絆太多,每一個羈絆都是你的弱點,那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如此。”
“其實還是變了,很多年前,我想保護好那些年輕人,他們也許有些衝動,但那都是年輕人的熱血,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才意識到我根本保護不了那麼多的人,所以我想我隻要保護好用兒就夠了,可是如今我才發現,我連他也要保護不住了。”
夏惲話音裏透著懇求,這時他不再是外人眼中風光無限的樞機主教,隻是一個四處求告護子心切的老父親罷了。
“段珪,你我那麼多年老友,這次就當我求你,你幫我把這枚權戒帶過去好嗎?用兒他還被‘聖誡’束縛。”
“通道的時間快到了,你先走吧。”段珪背對著夏惲。
夏惲一動不動。
段珪袖袍一揮,桌子上的權戒消失不見。
“多謝。”
夏惲衝著段珪的背影長躬,轉身踏進通道。
黑色的通道逐漸縮小,最終消失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