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管家知道除了自家少爺誰也幹不出雪夜偷吃雪兔的事情,還是管家已經進行了一番調查,反正昨天晚上的事情倒是沒有引起一點風波。
在暖床大丫頭夏草的服侍下,張福滿穿戴整齊,去了頤壽院和慧蘭院分別向祖母和父親母親請了安,並一起吃了早飯。
祖母鄭老太君出身於大唐八大頂級豪門的滎陽鄭氏,一生多有操勞,為勇元公誕下兩位嫡子,文靜,文賢,年紀大了之後,疼惜幼子,搬來了涼州祖業居住,張福滿的父親特意安排張家最好的頤壽院供老太君居住。
早飯的時候,張福滿的父親張文賢特意提醒他道:“福滿,半月後,你舅舅家表姐妹和大伯家堂兄會來家裏做客,你好好收拾一下,莫要慢待了親戚”。
“是,父親”
鄭老太君見張文賢這麼嚴肅對待自己的幼孫,有些不滿:“都是家裏人,那麼客氣做什麼,福滿啊…”。
“噯,奶奶”
張福滿別的本事沒有,對付老太太那是再拿手不過了,隻見甜甜一聲奶奶叫的老太君很是受用,笑嗬嗬的接著道:“福滿啊,我的乖孫…”。
張文賢一口粥險些噴了出來,好險忍住了,老娘也太霸道了吧,肉麻的我雞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
張福滿母親見老太君樂得開心,相公這麼沒眼色,馬上就是一個白眼瞪了過去,嚇得張文賢小心肝彭疼彭疼的。
祖孫倆不管別人感受自顧自地演繹了一頓肉麻大戲,看的張文賢是臉紅心跳冒冷風,張福滿母親則是一臉微笑的坐著,對於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她十分滿意。
張福滿住的院子叫做達昌院,張家祖業豐富,每一個家庭成員的居住環境都是十分寬鬆的。
剛進院落,就聽到冬雪在厲聲訓斥著什麼,一名麵生的小丫鬟哭著不說話不停擦著眼淚,,顯得十分委屈。
“說話啊,你還覺得委屈是不是”
“是不是覺得我管不了你啊”
“哭哭哭,就知道哭”
“這次你給我記住,下次再讓我發現,決計輕饒不了你”
“還愣著幹什麼,去把院子的雪重新掃了”
冬雪平時看起來羞羞答答的,張福滿和她說話還經常臉紅,可是訓斥人來卻是極其像樣子,麵色冷厲,一點也不給麵子,把個小丫頭說的眼睛都哭腫了。
“公子,你回來了”春蘭首先發現了張福滿,連忙迎了上來,冬雪打發了哭泣的小丫鬟與與秋霜一起接過張福滿的外套,並馬上把事先煮好的茶給張福滿端上暖手。
張福滿不明所以,接過茶水,呷了一口,好奇的問道:“冬雪,剛才是怎麼回事?”。
張福滿雖然人生理想是混吃等死,可是自己院子裏麵的事情以後將嚴重影響自己的心情,還是要料理好才是,現在他還沒有新夫人,等到他成親後這些事情還是都要交給新夫人處理的,不過現在,還得他操心。
冬雪沒有吭聲,秋霜卻有些生氣的說道:“一個不懂規矩的小丫鬟,犯了事,還覺得自己委屈”,語氣冷冰冰的,似乎很是鄙夷。
“秋霜”春蘭小聲喊了一聲,她性子善,解釋道:“公子,是冬雪發現一個小丫鬟私自跑進你的房間,這才訓斥了幾句”。
“哦?”私自跑進我的房間,張福滿這下更加奇怪了,就因為跑進自己的房間,冬雪就這麼不顧臉麵的訓斥她嗎?
春蘭可能見少爺不懂家裏的規矩,張福滿也確實不懂,要不然也不會總是做出那麼出格的事情了,所以她看了冬雪一眼,繼續道:“公子,咱們涼州張家仁義,下人們的賞賜待遇比其他大人家要好很多,特別是少爺您對下人們更是極為寬容,張家包括老爺夫人甚至老太君的院子在內,就數我們這些在達昌院伺候的下人最為輕鬆和享福。可是正因為此,其他院的下人甚至一些不是專事服侍主人的小丫鬟也都爭搶著想要進咱們達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