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瞬間麵色蒼白,嗓子眼好像是被一根皮筋給牢牢的圈住,說不出半個字,方才想解釋的話,也一句也說不出來,哽在喉頭。
白薇心中的這頭困獸,是她這兩年來,一直無法馴服的惡魔,這也是她來皓月老街小住的原因。
本想在老街悠閑的生活中,漸漸馴服自己心中的這頭困獸,沒想到才來的第一天,便在這逼仄的小店裏,被一位大姐給引發了!
白薇隻感覺頭皮發麻,渾身焦躁,呼吸困難。
她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心口上下的起伏著,喘著粗氣。
而大姐依舊如水桶般沉重的掛在白薇身上,絲毫沒有要放她走的意思。
嘴裏繼續叨叨著:“你不準走,賠我杯子,嗚嗚······”
哭聲越發震撼!
本就因為焦慮症引發了驚恐,折磨得白薇呼吸困難,喘不上氣的她,還得硬生生的承受著,眼前這位大姐的體重。
白薇發麻的頭皮,冒出了密密地冷汗,現在的她像個垂死之人,上氣接不上下氣,烏紫色暈染了她的唇瓣。
心口越來越緊,呼吸越來越困難······
有那麼一瞬,白薇感覺今天她就要在這家破碎瓷器店裏滅度了。
意識漸漸模糊······
耳邊依舊是:你不準走·····賠我····杯子!
簡直天旋地轉般讓人窒息!
不知這樣究竟過去了幾分鍾,白薇越發感覺呼吸困難,便這樣僵持著,等待著,不知所措著。
倏然!
一個淡然的聲音:“瓜姐!你在做什麼?”
“骨頭哥,你回來了!這位姐姐,把我們店裏的杯子打碎了,我不準她走。”
原來這位大姐還有個簡單好記的名字——瓜姐!
“快把人放了!”
骨頭哥原名龍翔,外號龍骨,老街的人就愛叫他骨頭哥!
當然,骨頭哥便是這間店的老板!
“嗯····”沒想到在老板麵前,瓜姐竟異常聽話!
立馬鬆開了自己鉗得牢牢的白薇!
老板走到白薇身前,神色中沒有一絲波瀾的掃了一眼地上碎成渣的杯子,懨懨道:“你走吧!不用你賠了!給我幫忙的這個瓜姐,她不太懂事,失禮了!”
老板在說什麼?白薇根本聽不進去。
此時的她隻覺得心中好像是壓了千斤重石,連喘個氣,都要用上吃奶的勁,她呼吸困難,極度困難,難受極了,難受到淚水是什麼時候,狂泄下來的,白薇都沒有察覺到。
老板原以為,說了不要她賠了,眼前這位顧客,就會離開了!
沒想到,她竟然沒走!打量著眼前這位顧客,似乎·····似乎她有什麼不對勁。
麵色慘白,唇色烏紫,她的一雙手,像是一艘風浪中的小舟,在心口處,隨著她心口的巨大起伏,而上下飄搖著!
“你·····你還好吧!”
看著眼前的白薇似乎有些異常,龍骨眉頭瞬間擰在了一起。
“······我····我”
我····我····我的說了半天,白薇依舊沒有說出半個所以然來!
龍骨看她一副捂著心口喘不上氣的樣子!將人拉到身側,叫瓜姐把靠椅挪了過來!攙著白薇坐了下來。
下一秒,龍骨便拉住了白薇的左手,在她的左手手腕的某個點上使勁的按壓。
一旁的瓜姐,看得一頭霧水,像個三好學生般愛學習的問道:“骨頭哥,你這是做什麼,給小姐姐抓手上的蟲子嗎?”
龍骨唇角微挑,淺淺答道:“算是吧!”
在龍骨按壓了三四分鍾之後,白薇突然感覺,呼吸似乎順暢了。
有一種自己又活過來的感覺。
她怔怔地看著眼前這位骨頭哥,好像想問什麼,又問不出口。
對方卻先開口了,龍骨麵色微動,柔聲扯出一句:“下次要是心慌,可以多按按手腕處的這個穴位。”
“穴位?”白薇訝然,她對這些岐黃之術一竅不通。
半蹲在白薇身前的龍骨,這才抬眸,將他那一雙細細長長的眼眸展現在白薇麵前,是一位麵相清俊帥氣的老板。
隻是他左眉骨處的一道疤痕,已是淡白之色,想來是有些年頭的疤痕了,如一縷月光般從他的眉峰處劃過,在他清俊的臉上,多出了一道突兀的月光白。
龍骨麵色如一汪幽潭般平靜,眼神並沒有接上白薇此時對疤痕有些訝然的神色,隻是淺淺的答了一聲:“這是內關穴,可寧心安神!”
龍骨說完,見白薇並無異常了,便起身再次離開了小店,一隻趴在店門口的黑臉黃白色田園犬,迅速起身,搖曳著尾巴,跟在龍骨身後。
這狹小的店鋪裏,又隻剩下了白薇和看店的瓜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