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報答(1 / 3)

趙文陪同司馬昭出街閑遊,一人未帶。忽然繁華的街道上眾人紛紛避讓兩旁。數輛囚車在眾兵的押送下,緩緩馳過。

趙文見那囚車中有嗷嗷待哺的嬰兒,有白發蒼蒼的老人,有男有女,打扮各異,神情悲慘,便問道:“怎麼老人孩子都有?這是去哪兒?”

司馬昭冷冷一笑:“曹奐卿妄想勾通中宮廢了老夫,自然要遭滅族之劫。”他對趙文說話可是有一說一,從不避嫌。

趙文大為不忍,欲張嘴求情,卻想到此種政治鬥爭的殘酷,如果他們得逞,司馬家族何嚐不也要滿門抄斬?不由閉上了口,隻暗暗歎了口氣。

司馬昭見狀,微微一笑:“既然壯士不忍,就饒了他們一命又有何妨!拿我這金牌救人吧!”

趙文大喜,接過金牌,連聲道:“多謝老人家玉成!”

司馬昭哈哈大笑:“隻要壯士高興,這點人情算得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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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司馬昭設宴,將曹奐卿叫了來,溫言道:“曹奐卿,各為其主,你能對皇上如此忠心,老夫也不為難你。請你相信,老夫有生之年,是不會做文帝之事的。”(魏文帝曹丕曾逼漢帝禪位於魏)。

曹奐卿本是一死,見有生轉之機,縱死也於是無補,便跪謝道:“謝太師寬宏大度。”

司馬昭笑道:“不必謝我。要謝就謝這位趙壯士吧。”

趙文見曹奐卿又要叩頭,連忙上前攙起他,微笑道:“曹大人不必多禮。以後對太師不可三心二意,否則趙文也救你不得。”曹奐卿連聲稱是。

司馬昭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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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司馬昭派人從丹室(趙文要的一個淨室,對他們說趙文要練丹)叫出趙文,說道:“曹奐卿為了感謝你救命之恩,送了你一件禮物。老夫已代壯士收下了。敬請勿怪。”

趙文笑道:“哪有送禮相怪之由。多謝老人家才是。”

趙文和司馬昭還是按初次相逢時所稱,其中含義彼此心裏都明白。

司馬昭哈哈大笑道:“壯士可不許反悔。來人!將禮物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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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文看到所謂的禮物,一時呆住了。

麵前的“禮物”竟是一位絕色的妙齡少女。

那少女盈盈下拜,口吐黃鶯之聲:“罪臣曹奐卿之女叩拜太師、壯士。”

司馬昭使了個眼色,拍了拍趙文肩膀,笑咪咪走了。

趙文連忙道:“姑娘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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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道:“小女不敢。”依然跪地不起。

大廳四周一個家仆侍女都沒有,趙文明白是司馬昭和趙文開玩笑。

沒辦法,趙文隻得上前親手攙起了這女孩。

然後鬆手微笑道:“到趙文丹房坐會兒吧。”

因為趙文不知道往哪兒讓比較合適。丹房總比這大客廳對這女孩好些吧。

那女孩的臉驀地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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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文將少女讓進自己所謂的丹房裏。

趙文這房間頗大,極其潔淨,除了房心地上有一趙文打坐用的蒲團外,別無長物。

到這天地以來,那《無名經》趙文想已真正的練成,因為身上精力之充沛晝夜皆無絲毫困意,趙文隻得夜來打坐,讓呼吸盡可能綿長,甚至胎息。夜色對趙文恍如白晝,趙文閉上雙目,亦能“看到”周圍百步之事。

夜晚,趙文坐在這蒲團上,就做這胎息和閉目“觀物”之功。

趙文有點尷尬,因為趙文不知道往哪兒讓這姑娘坐。

好在那少女也很拘謹,趙文便微笑著說道:“曹姑娘,很抱歉啊,沒地方讓你坐。要不,你湊和著坐這蒲團吧。”見那少女沒有動,隻得又道:“別害怕呀,趙文不會傷害你的。”

那少女臉色暈紅,輕聲道:“小女子蒲質柳姿,能為壯士鋪床掃地,是小女子三生有幸。縱為壯士身死也是所願。”

趙文見那少女又客氣起來,便道:“趙文救你們,不過是一時巧合,也恰巧太師高興,實是天意,不必謝趙文。而且趙文乃修道之人,不近女色。你既然來了,叫你回去恐怕反會害了你。”

趙文略做沉吟,無奈地道:“好了,以後你就跟著趙文吧。你叫什麼?”

那少女低聲道:“奴家小名叫蘭蘭。”

趙文笑道:“那叫你蘭兒,你叫我阿文就行了。”

少女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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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趙文讓婢女陪著蘭蘭,自己則到司馬昭處看是否有事。

司馬昭正自沉吟。見趙文進來,忙招手道:“壯士來得正好,老夫正有事相商。”

趙文微笑道:“老人家請講。”

司馬昭道:“司馬羽是我大哥的獨子,老夫看在大哥份上,上一件事已不與他計較,未成想現成他竟變本加厲,肆意妄為。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