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都郊外。
一群修士正擺著陣法,圍困著一株銅錢。
在他們的不遠處,一個帶著立烏帽子,穿著寬大平安服飾的男子緩緩靠近——安倍優彌。
“原來你們在這裏啊。”安倍優彌溫和一笑,聲音也像是故意想要他們聽到一樣。
“你是誰?”正對著他的那人立刻警覺地問道。
“你們沒命知道這件事了。”他掏出了一疊式符,往天上一撒,而後掐了一個結印,四周便冒出來了十二個式神,“你們是想我來破這個陣法?還是你們自己停下來?”
“蠻夷之人,好狂的口氣!”一修士收回了受傷布陣的結印,身影一掠,便來到了倍優彌身前。
“看來我們隻能動手了。”安倍優彌又掐了個結印,十二式神圍住了擺好陣法的修士們,隻在電光火石之間,便結束了這場戰鬥。
安倍優彌輕哼了一聲,伸過手去,那枚銅錢便飛到了他的手中,然後化作了齏粉,隨風散去。
宋國皇宮。
趙臨淵笑著打量著沉默的風許塵,“如何?”
“你對雪看的恨意如此之深,我又怎麼信得過你。”風許塵搖了搖頭,迅速地做了個結印,騰空而起,並指成劍,鎖住了他的靈台穴。
“呃!”趙臨淵痛苦地叫了一聲,雙手護住自己的腦門,看向了風許塵,大聲道,“你對朕做了什麼?你就不怕……”
“你以為我當真是毫無準備地來的這裏?我已經用五陽咒將你的氣息和雪看的氣息連在一起可,接下來她有多痛苦,你就會有多痛苦,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也別想活。”風許塵沉聲道。
趙臨淵聽到這裏時,先是一陣錯愕,很快,他又歇斯底裏地笑了起來,“不,不會的。風許塵,你不會讓我和她同生共死的。”
“同生共死?你想得倒是輕巧。雪看會被你弄的那個法陣威脅性命,是因為她氣海裏有法物,你氣海中空空如也,自然不會死,但是她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你的氣息就會被完全封死,變成活死人。那個時候,你在常人看來就是怪物,原本敬仰你的萬民,唯你是從的臣子,都會想要置你於死地,以免你禍害到他們。”風許塵用著最平靜的語氣開口道。
趙臨淵的手心裏不禁捏了一把汗,他此時除了覺得身體裏有一團氣在膨脹意外,還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帶我去布陣的地方。”
“你休想。”趙臨淵生硬地從嘴裏擠出了這三個字,努力用手撐著地形圖的台麵,不讓自己重心失衡。
“看來,我注定失去雪看,你注定失去宋國,這樣道也算是公平。”風許塵長歎了一聲,轉過了身去欲走。
“等一下,你先解開你的那什麼咒。”趙臨淵道。
“想通了?”風許塵停下了腳步。
“你先解開,朕派人帶你去便是。”趙臨淵最終妥協道。
風許塵搖了搖頭,“不行,得你帶我去,別人我不放心。”
“風許塵,朕乃一國之君,沒時間陪你耗!”趙臨淵義正嚴辭道。
“行,還是不行?”
趙臨淵心中一陣憤懣,可又無法對著風許塵發泄,中能將手往前一揮,麵前那本來排布好的兵法布局變全被他掀翻在地。
“風許塵,算你狠。”
兩人一路到了宋都郊外的布陣之地,遠遠的,風許塵便聞到了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然後拋下了趙臨淵自己尋到了目的地。
“喲,風公子,好久不見。”安倍優彌回過頭看了一眼他,然後繼續著手中的工作。
他的左手牽著衣袖,右手則拿著一個小瓶子,往自己麵前成堆的屍體上倒著什麼。
“這是什麼?”
“化屍粉,處理幹淨些比較好。”安倍優彌風輕雲淡地回答道,他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在說下雨了要打傘一類的普通話語。
“這些就是……”
“對,他們就是害長公主的人,我方才算了算長公主的命格,發現有點不對,然後就找到這裏來了。風公子該不會怪我多管閑事的吧?”安倍優彌笑著說道,隨後,他見著手中的東西倒地差不多了,便也將小瓶子收了回去。
“安倍公子仗義出手,我若是怪罪於你,豈不是忘恩負義?”風許塵說著,這時,他懸著的一顆心也總算放了下來。
安倍優彌眯了眯眼,“這附近好像還有個大活人。”
“不,這附近除了你我二人以外,隻有死了的死人,和活著的死人。”風許塵用眼神,在附近搜索了一圈,然後確定了趙臨淵現今所在的位置。
“風公子打算如何?”安倍優彌看出了他眼底的殺機,於是開口問道。
“先布個圍山陣,將他困到這裏,等晉軍攻下宋都以後,再來追究他的事。”
“這樣也好。這期間若是他死了的話,倒是也算他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