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啦。璟公子都說了,這裏交給我了,放心,他要乖也隻會怪我啦。”顧清摩拳擦掌,準備做事,忽然瞥見櫃台上的那個鋪滿灰層的算盤,“周初啊,你呢,這綢緞莊的賬本了,先給我看看吧。對了,你記得去找個師傅,重新做個牌匾,就要‘錦闌莊’吧。”
周初有點為難,不過也隻得按照她說的去做了。他將沉積了許久的賬本抱到顧清麵前,顧清捂著鼻子拍了拍上麵的灰,“這是多久的了啊?”
“公子說了,從綢緞莊開業起的賬本全部都要收著。剛好掌櫃的來了,就交給你了。我現在去找師傅做牌匾。”顧清怎麼看都覺得周初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呢。
她歎了口氣,埋首開始看看賬本。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清站起身,準備去後麵倒杯水。她站在門口觀望了會,這個周初怎麼還不回來?反正街上也沒多少人,她便去了內屋。
倒了杯水喝下,顧清瞬間覺得精神一震,正準備出去,忽然聽外麵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掌櫃的可在?”
顧清連忙退了回來,腰撞到了桌角,痛得她倒吸氣。
“有人在嗎?”那人又問了聲,顧清有點煩躁,這周初都出去那麼久了,怎麼還不回來,自己要怎麼出去啊?
“客官,你要選點什麼嗎?”終於傳來了周初的聲音,顧清瞬間鬆了口氣,躲在沒後麵聽著外麵的動靜。
“你們這裏最好的絲錦是哪種?”來人問道。
周初眼睛一亮,連忙將那人引到天絲錦前麵,“客官真是來對地方了,這個天絲錦是潯陽最好的絲錦了,後宮嬪妃所用的就是我們這裏進貢的呢。”
“行,給我拿一匹。”明傑厘付了銀子,抱著絲錦準備離開,忽然瞥見桌上放著的賬本,以及一旁紙上的表格。
“夥計,我能問問,這個是誰在做賬啊?”明傑厘指著桌上的東西問道。
裏屋的顧清一聽,連忙屏住呼吸,後又想想,自己從未在他麵前算過賬,他應該不會懷疑吧。
周初掃了眼,說道:“是我們新來的掌櫃,她可能忙去了。”
明傑厘點頭,附身準備仔細看了看上麵的字跡。周初連忙上前擋住他的視線,“客官這是還需要點什麼嗎?”
明傑厘頷首,“不用了,謝謝夥計。”說完便離開了。站在門口,明傑厘回過頭,應該隻是巧合吧。
等外麵沒了動靜,顧清在慢慢走出來,幹咳了兩聲。周初聞聲,“掌櫃的,你剛才去哪兒了,有位客人買了天絲錦呢,差點就錯過了一單生意。”語中帶有一絲的責備。
顧清有點出神,沒有在聽周初在說什麼。她徑直來到桌前桌下,執筆,儼然沒了剛才的興致了。
吳陽走近來的時候,顧清還在愣神,他在她眼前晃了晃,顧清才回過神,“吳陽?”
“不然你以為是誰?”吳陽沒好聲氣地說道。
“你怎麼回來?”顧清看著吳陽問道。
吳陽手指敲了敲桌麵,“你說你,為了來當什麼掌櫃,連小白都不顧了,小白今早哭著來我院子裏找你,哭得多麼傷心啊,她是你親生的嗎?你走了也不說一聲,小白那麼小,萬一出點事怎麼辦?”
“紅玉不是在嗎?”顧清皺眉。
“紅玉要是在小白能來找我?”吳陽沉聲道,“我說你們都在做什麼啊?我剛去看了看,紅玉根本不在。”
“怎麼會?”顧清麵上一凜,“小白呢?沒跟你一起?”顧清看了看吳陽的身後。
“你眼裏還有小白啊,我看啊小白丟了你也不會發現的。”說著說著吳陽怒氣就來了,他看著顧清麵前的賬本,氣不打一處來,“你天不見亮就出門了,就為了這些破東西,如果你喜歡,我家的地窖中多的是……”
“夠了!”顧清站起來,“小白在哪兒?”顧清沉聲問道。
吳陽把剛想說出口的話咽了下去,“在我家……”
顧清大步往外走去,吳陽連忙跟上,留下一臉茫然的周初。
顧清直接鑽進了吳陽的馬車,沒一會便到了吳陽的府邸,顧清心急地跳下馬車,腳扭了一下,吃痛地蹲在地上。吳陽趕緊扶住她,顧清甩開他的手,一瘸一拐得往裏麵走去。
吳陽有點無奈,手僵在半空,看著顧清的背影,不然有點釋懷了。小白今早對他說,顧清能夠很平靜地提及她的爹,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他能感覺得到,顧清的心底並沒有忘記,可能隻是她自己不知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