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的?”小心微眯雙眼,盯著顧清問道。
“這個很簡單啊,物理上的光線折射原理。”顧清很得意地朝他笑了笑。當然,他們是不會知道什麼是光線折射原理的。
簫煦瞪了他一眼,不服氣地重新坐下。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顧清,顧清垂下頭,退到歐陽繹身後。
歐陽繹滿意地點頭,“各位使臣可還有話說?”
簫煦起身拱手,“尊敬的陛下,看來大吟朝還真是臥虎藏龍啊,區區一個侍女都能有如此才氣。在下著實佩服。”
“使臣謬讚了。”歐陽繹說道。
簫煦並沒有重新落座,他掃過雲妃那雙美麗的眸子,眼睛裏分明有算計和嫉妒。他垂首說道:“陛下,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哦?”歐陽繹抬眼,“使臣說說看。”
“在下想讓剛才這位侍女帶我一覽這大吟朝巍峨的宮殿?”簫煦看向顧清。
顧清一驚,瞪了他一眼。簫煦就當沒看到。歐陽繹轉了轉拇指上的玉扳指,沉聲道:“糾正使臣一個錯誤,顧清不是什麼侍女,她是左相千金。至於帶你遊覽皇宮,這要看顧清自給兒願不願意。”
殿內的百官視線都聚集在顧清身上,顧清無辜地一笑。歐陽繹凝神,“顧清,你可願意?”
顧清深呼了口氣,感受到簫煦略帶威脅的眼神,她點點頭,“顧清定會好好陪著使臣的。”
“行了,那你隨使臣先下去吧。”歐陽繹淡淡說道。
簫煦很紳士地側身讓顧清先行,雲妃含笑地看著他們離開,她依偎進歐陽繹的懷裏,“陛下,你有沒有發現顧清與這使臣大人很般配呢?”
歐陽繹寵溺地瞪了她一眼,“與你講了,顧清你就不用惦記了。”
雲妃不滿的低下頭。剛才他們倆的互動她可是看在眼裏的,他們應該認識,如果顧清與祁國的人有勾結,那麼……
雲妃眼中的淩光一閃而過,隨即笑顏如花地為歐陽繹斟酒。
禦花園內,顧清看著腳下的鋪磚,都是用鵝卵石鋪成的,想想,這得花費多少人的汗水才能鋪成這麼幾十裏蜿蜒的小道啊。
簫煦見顧清一直沉默不語,他向身後的侍從使了個眼色,侍從有序地退下。
“你就沒話對我講?”簫煦率先打破沉默。
顧清腳下一頓,她站定轉過身來,“祁國使臣?”
簫煦一臉無辜的點點頭,見顧清上下打量自己,問道:“怎麼啦?”
“嘖嘖,看起來真不像,說說,你在祁國是什麼地位,皇子?大臣?”顧清斂神,其實從看到簫煦那一刻起,她就隱約猜到了什麼。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麼?”簫煦反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猜到了。”顧清咧嘴笑了笑,“使臣大臣,你不說我又怎麼會知道呢。”
簫煦白了她一眼,“別以為你解了一個題就很了不起了,跟我哥比……”
“打住,你好意思嘛,我一個女生誒,你幹嘛跟我比?”顧清說道。
“你!”簫煦氣急,仿佛自己一貫的溫和在顧清麵前就會離家出走般。
顧清帶著簫煦一路走著,來到蓮池便站定,輕歎道:“我記得有次狀元大人在這河裏救了我呢。”
簫煦沒有接話,看一臉嚴肅的顧清,他選擇沉默。
顧清回頭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我記得狀元大人與我說過,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可是怎麼辦呢,那些什麼秘密總是自己跑到我的麵前,我不想知道都不行。”
“沒人會傷得到你。”簫煦淡淡地說道。
“你們男兒無謂就是什麼家仇國怨,我就想好好過自己的生活罷了,可是他們就是不放過我啊,就因為我知道點什麼,就因為我的左相千金身份。”顧清放眼望著水麵,微風掀起了淡淡的漣漪。
“如果讓你離開這兒呢?”簫煦忽然問道。
顧清緩緩轉身,“離開這兒又能去哪兒?祁國?你確定那裏會比這裏好?”
簫煦心虛地躲避著顧清的視線,“或許吧。”
“你是狀元大人的弟弟,我不想為難你,你也不要為難我,我最討厭的就是做決定。這裏是我的家,我不想背負著罵名離開!”顧清緩緩說道。
從地方匆忙趕回來的明傑厘剛走近,就聽到顧清這麼一句話,他怔在原地,沒有上前,剛才的擔心此刻卻化作了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