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有求忽然停止了嘔吐,驚慌地看向前麵的黑暗裏,雖然酒精麻醉了他的神經,讓他的反應變得遲鈍,但是修道者的本能告訴他那裏有人在看著他,當然,也許看著他的,並不是人。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個預感,不管那裏的是人還別的什麼東西,對他並沒有惡意,不過就算有惡意,相信現在的何有求也不會在意。
“現在,你可是清醒了些?”
隨著何有求的呼喊,那巷道裏果然走出一個黑衣少年來,他的腳步聲很輕,就像是一隻完全融入黑夜的貓,走在黑暗之中,就仿佛是海裏的遊魚,那般自由自在。
雖然他的臉,他的身體,他的姿態,看起來都很正常,也很普通,但也不能因此就判定他是人。
“你是誰?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何有求看見這個少年,腦海中模糊地閃過熟悉的感覺,卻隻是一個片段,一閃過後就沒有了。
“我是誰?”黑衣少年似乎笑了笑,“名字嗎?即便告訴你,一個陌生的名字,隻是讓你更加疑惑!你會不自覺地去想,這名陌生的人,為何找上你?是萍水相逢?還是別有所圖?你的疑惑,隻會更多,更深!”
經過適才的嘔吐,何有求的醉意已經消了五六成,雖然腦子還有些暈眩,意識已經逐漸清晰,也正疑惑著少年所說的問題。
“不過,就在你疑惑的時候,我已經為我想好了名字。”黑衣少年停了腳步,站在一丈之外的地方,“吾名,羅禦命!”
“羅禦命?果真是不曾聽聞的名字,不過,這‘禦命’二字,說的輕易了!誰都想掌握自己的命運,到頭來,又有誰能逃過命運的掌握?”何有求看著這個黑衣少年,冷冷地嘲諷著。
所有人,包括自詡為神的盤古一族,都以為能夠捕捉命運,以目前的情況看來,似乎還成功了,可是,真的成功了嗎?或者說,那真的是命運嗎?
命運之所以可怕,在於它的無形,卻讓人時刻都能夠感應到,這一點,何有求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
黑衣少年搖頭道:“我說過,名字不是重點,而且你用現在的口吻與我對話,已經令我感到不悅。你想死嗎?”
何有求苦笑一聲,蹲在牆角,雙手抱著頭,痛苦道:“死嗎?你以為這是在威脅我?”
黑衣少年慢慢走了過來,道:“我不用威脅你,你的弱點我很清楚,如果隻是令死人還陽,這樣的事,對我來說不過是很簡單的事。你應該還記得是誰把製造靈體武器的方法告訴你?是誰教會你寫出那道還陽禁咒?又是誰,給了你——
“皇——極——經——世——書?”
此話一出,好似晴空霹靂,瞬間醍醐灌頂,何有求驀地抬頭,驚聲道:“是你?”
“當然是我!造成你一生悲劇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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