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詩有雲:“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自古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身在高處,讓人仰視的同時,總有許多的寂寥不為人知,總有許多難以說出的無奈,不管它是人,還是物。
通天閣,這座位於香港商貿中心最高的建築,可以俯瞰到香港大部分的景色,它曾是亞洲第一財閥日東集團的香港總部,也曾是僵屍真祖將臣與大地之母女媧的愛巢,可謂是都市傳奇與愛情神話的共同見證。
在這裏,昔日的繁華表象底下,發生過許多令神鬼驚歎的傳奇故事,隱藏了諸多影響人類曆史進程的事件。
此刻,將臣站立在玻璃後麵,雙手虛空操縱著琴鍵,向背後的人說道:“我知道你會來,卻沒想到你會來的這麼快。”
在他身後的沙發上,坐著那個神秘的黑衣少年,正在擺弄桌上的國際象棋,他沒有抬頭,道:“我也沒曾意料到,在失去女媧之後,一直渾渾噩噩的僵屍王將臣,求生的欲望會忽然變得強烈起來。”
將臣回頭,看著他,笑了笑,說:“時間是命運最大的敵人,時間能衝淡痛苦,但是,我並不想用時間來治愈一切。”
“奇跡不是因為等待而來,命運的自主意識已經消滅,未來的一切變得無限可能,即便是讓女媧複活,也並非全無辦法。”
“你領悟到了?”黑衣少年抬了抬頭,問道。
“是的。自從馬小玲利用宇光盤回到了宋朝的朱仙鎮,那個時候,就已經注定了命運的失敗,關鍵就在於完顏不破。”
將臣說出這句話,黑衣少年心頭一怔,拈著棋子的手停了一停,隨即恢複原本動作,淡淡道:“怎麼說?”
“完顏不破、完顏無淚、馬小玲、箭頭,本來都應該死在朱仙鎮一役,但是卻都活了下來,而且完顏不破更變成了僵屍,獲得了不老不死的生命,因為他的不死,他的後世山本一夫也就不複存在,沒有了山本一夫,也就沒有司徒奮仁、山本未來,更不會有堂本靜、魔星厄爾尼諾的存在。在那個時候,命運就已經開始失控,而改變命運的隻是命運本身。”
“這就是本應該死在堂本靜手裏的王珍珍會再度出現的原因?”
“沒錯,因為馬小玲在朱仙鎮超出了命運的控製,完顏不破不死,那麼本來關於山本一夫的一切都應該重新定義,日東集團不會出現,堂本靜不會出生,更不會變成僵屍,那麼王珍珍也不會死,甚至女媧滅世也會更改結局,但是命運的自主意識並不甘心放棄。他把本應該發生的現實重新改造成以前預定的軌道,所以王珍珍還是死了,女媧也死了,所有人的記憶也沒有改變,依舊還是經過女媧滅世後記憶。但是現在,命運的自主意識消亡,他所作出的改變開始崩塌,命運本身已經開始修複錯誤,而首先修複的就是王珍珍,她與山本一夫有著萬世情緣,上古的劫難即將再臨,命運自然會還原一切軌跡去應劫,雖然這種修複並不完整,但是有心在背後推動一下,我的目的也就不難完成了。”
“複活大地之母,複活神祇,果然有夠挑戰性!不過我記得在永恒國度裏,隱藏有上一劫人類的創神科技,你為什麼不從那一方麵著手?”黑衣少年不解地問道。
將臣笑了笑,反問道:“永恒國度?那種東西?你相信嗎?”
少年搖搖頭,緩緩閉上了眼,他的身前隨之出現了一本血紅的卷軸,書卷展開,頓時出現了永恒國度的畫麵,在這承載著上一劫人類靈魂的國度裏,本該隨著命運一起形神俱滅的瑤池聖母忽然詭異地出現在上麵,伴隨著她的一聲獰笑,轟然劇爆過後,永恒國度,崩塌了。
將臣詫道:“這是天書?”話音未落,隨之被畫麵的裏景象所震撼,雖然永恒國度的消失在意料之中,但是突然展現在自己的眼前,將臣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但是將臣不愧為將臣,一瞬之間便已恢複了從容姿態,開始思索起來,“那是瑤池聖母,還是命運?”
“我收集了天、地、人三書的殘片,重新把他們製作成一本新的神卷天語,我將它命名為“危機”。”
危機,危機,危險與機會並存。
天書代表命運,地書代表自然,人書代表機會,當三書合一,就能掌握宇宙的終極力量,成為全知全能,獨一無二的宇宙真神。
雖是殘片,其中所蘊含的力量也是非比尋常,這少年竟有能力製作神跡,豈非是擁有了神的力量?
“危機的預示,一定會在不久的以後發生,現在的永恒國度,依舊在不知名的空間裏漂流,但是永恒得破碎卻是不可避免的。至於毀滅它的人,既不是命運,也不是聖母,而是被命運的意識所長久禁錮的怨神,一個怨力遠遠超過任何人想象的魔神。”
“魔神嗎?”將臣轉身望了望窗外,“在盤古聖地裏的那段時間裏,因為我也中了聖母的病毒,所以一度昏迷,那時候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我看到月亮慢慢變成紅色,接著有五個穿著奇怪的人衝上了神秘的祭壇,祭壇上有個女人在滴著血,而旁邊站著的人,是你!”
“六十年前,你我匆匆一別,我從未向任何人提起過你的存在。所有人,包括命運在內,都隻知道六十年前,驅魔龍族馬丹娜在紅溪村,發現了僵屍王將臣的蹤跡,由此開始了命運的征途,卻是誰也沒曾想到過,這幕後其實另有黑手操縱。當初其實是你破解了我所布下的結界封印,喚醒沉睡百年的我,並取走了我體內的一滴僵屍血,從現在來看,你應該得到了長生不死的力量,你的能力不在任何盤古族人之下,甚至猶有過之。”
將臣說到此處,雙眼緊緊盯住黑衣少年,一字一頓道:“告訴我,你——究——是——誰?”
“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時機未到,現在我能告訴你的,你是盤古族的“捕捉命運”裏最初的一枚棋子,而我,是命運找不到的人,也是命運最初的敵人!”黑衣少年淡淡道。
※ ※ ※
Waiting
Bar裏,況天佑守在馬小玲身邊,他不知道他除了等待還能做些什麼,有好幾次他都忍不住露出了僵屍牙,隻需輕輕的一咬,就能喚醒心愛的人。幾年前,他眼睜睜地看著珍珍死在自己懷裏,那樣的痛他已經不想再重新經曆一次。
縱然心裏痛苦,況天佑最終還是忍住,看著床上躺著的馬小玲,這個時候他的心裏居然想起了另外一個女人
——阿秀?
當初的阿秀,與況天佑是心意相通的,兩人互相扶助、互相支持,是一對真正的夫妻,可是他變成了僵屍以後,一樣選擇了離開,並非不愛,而是愛得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