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了!”
“好,一會跟我出去,不光咱們初一的除草,初二初三的都除,一個年級一個地方,整完就休息,記住,別跟別的班的學生起摩擦!”
“知道了”,我們大聲的回答道。
說完,又嘀咕了幾句,無非還就是安全之類的事,就帶著我們往操場走。
到了操場一看,嘖嘖,這草,最高的跟我差不多,最粗的得有兩根鋼筋合起來那麼粗。這他媽準是打了激素了,我在心裏瞎琢磨。
老師把我們聚在一起,開始分地方,一人一小段。
分完地方之後,我們一群勞力便埋頭苦幹起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給我累的腰酸腿疼的,兩手虎口給我磨的生疼,杵著鎬鋤子,立起來,錘了錘腰,自言自語的說道“哎呀我的媽啊,你兒子今天這不是上學,這是勞改來了。”
說完,我看了看操場,一個領導都沒有,全是學生。操場不算大,整個跑道一圈才400米。隨後便找了一個有樹蔭的地方,把鎬鋤子平放在地上,坐了下去。我又開始瞎琢磨“真他嗎愁了,這學校算不算雇傭童工?最可氣的是,雇傭童工還不給我錢。”
正在我瞎逼琢磨的時候,我旁邊就好像有人打起來了。我站起身子一看,是少強。
在這裏我簡單說一下他,少強,從小學在我們村,到初中去別人村,最後到我們市裏的職中,說話都是管用的,天生有一股老大的霸王之氣。少強這小子,會說話,會辦事,夠義氣,不磨嘰,打架的時候敢上手,所以日後我進入他們那幾個圈子裏後,也是特佩服他。
我當時雖然沒有進入那個圈子,但是好歹也是一個村子的,所以我就過去了,走到少強身邊,我就問他“少強,咋回事?”
少強手裏拿著鎬鋤子,指著一個胖子。因為我們班胖子比較少,所以我對他有點印象。
那胖子好像叫什麼林傲。少強指著林傲說“他,這個煞筆。我鎬鋤子壞了,跟他換,他磨磨唧唧,還敢跟我吼。”
林傲脖子一梗,歪著頭說“你算啥啊?你說換就換啊,在我們村我怕你?”
少強一聽這話就急眼了,上前就是一腳,但是,這是剛開學。又在他們村,林傲肯定抹不開麵子。所以上去就把少強抱住了,就要摔他。
濤濤,從小跟少強一起長大的。直接過去,一嘴巴扇在林傲臉上,林傲沒管濤濤,就那麼死抱著少強,還掐著他脖子。少強的腳從下邊,一腳就把林傲踹開了。接著從地上撿起那個壞的鎬鋤子,就要往林傲腦袋上砸。
這時候,過來一群人,趕緊拉住少強。畢竟剛開學不是,不能做的太過火。
分開之後,少強彎下腰拍了拍身上。然後一手顛著鎬鋤子,一手指著林傲鼻子,跟他說,“行,敢還手是吧。我記住你了,下午放學,你給我看著啊!在你們村子照樣打你!”
我就在旁邊聽著,在你們村照樣打你!一句話,我就特佩服少強了,也更加覺得我要進入那個圈子了。
記得多年以後,有個人說過,我們這個圈子裏的人,清楚的詮釋了這樣一句話。
那就是,每個人都有一個熱情似火的青春,而每個男人都有一個桀驁不馴的年齡和一群衝動的兄弟。在那個年少輕狂的年紀,在那個懵懵懂懂,長了翅膀卻還不諳世事的年紀,在這個世界胡亂碰撞。成,則王!敗,則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