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形容這樣一種感覺罷了,成為吸血鬼後就再沒呼吸過。
說到用無形的心靈力量來襲擊,比起曾經在組織總部中,會長所施在我身上的痛苦,他的這種程度,也隻能讓我稍微措手不及一下。零似乎也受到了同樣的衝擊,說是似乎,因為根本無法從她的臉上看出任何異常來,隻是覺得她應該也有和我同樣的感覺。
看我們兩個都沒反應,那個會長好像有些出乎意料。他一揮手,流領著一群雜兵就衝了上來。這種場景,在RPG的遊戲中見過太多了。等到那些雜兵全部被消滅,這個BOSS才會出場。在這之前,也專心地殺雜兵吧。
那個會長一揮手,既沒有念咒,也沒有結印,更沒有用任何魔法媒介。天空中就突然降下一道光,照耀在流和雜兵們的身上。瞬間,光凝結成有形有質的某種東西,附著在他們的裝備上。雜兵們手上的武器散發出原本所沒有的森然,可以看出鋒利程度比之前提高了很多。至於流的棍子更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並不是指他的棍法好,而是他的棍子真正地有了一種生物的感覺。
毫無疑問,這個法術是用來強化裝備的。
零的表情依舊平靜,掏出三塊地之石,把它們握在掌心,一捏。頓時,三塊地之石化作完全的粉末。這些粉末沒有被風吹走一絲一毫,像是被某種神術束縛住,聚在零的掌心。零一揚手,粉末四散出去,同時低聲說道:“掩護我。”說完,便開始念咒。
沒空去注意她在念點什麼,敵人已經攻了上來。
這時才想起,自己居然是手無寸鐵的。
一個雜兵衝到跟前,一腳踢中他的腹部,他隻是退後幾步,接著又若無其事的衝上來。可惡,我可是用上全力的。這個法術的效果也太不平衡了一點,提高這麼多,卻連半點準備工作都不用做。
隻能打沒有被光所覆蓋的地方了。一個手刀劈中一個雜兵的喉嚨,他的頸骨正如我所料般的碎裂了。但那個會長又是一揮手,雜兵的傷瞬間治愈了,比我這個吸血鬼的再生還要快。
這時,流的棍子又一次刺向零,我連忙伸手去擋。手仿佛什麼東西都沒碰到,棍子輕易地刺穿我的手掌。那就再加一隻手,連左手也伸了過去。這次稍微有了一些感覺,棍子被我阻擋了一下,但依然是輕易地洞穿。
所幸還阻擋了一下,為我爭奪到了一丁點時間,讓我能夠及時地趕到零的身邊。至於期間被雜兵砍了多少下,我已經不在乎了。接下來,就該用身體去擋了。如果再穿的話,我也隻能認了。
棍子從肺部穿過,哪怕是用身體,哪怕我裏麵還穿著莫西配發的鎧甲,依然沒有辦法阻擋它。身後的零被雜兵傷到,但依然平靜地詠唱著咒語。說到精神力,依舊還是差她一截啊。
算了,放棄吧。
……
才怪。
手掌的傷無法再生,那光似乎還有別的古怪,手掌上多了兩個大洞,完全沒有辦法動。那麼,隻能用牙齒了。咬住那根棍子,為做到這個高難度的動作,肺上的洞幾乎被我擴大了五倍,但總算是趕上了。咬住之後,猛一抬頭,流被我舉在半空。
比想象中的要重得多,血從肺部的洞裏像噴泉一樣噴出來,如果是正常的人,早就死了吧。脊椎骨開始發出奇怪的摩擦聲,像是在提抗議。猛一甩頭,想把流甩出去。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不過,棍尖所指的方向也改變了,不可能再傷到零。
飄散在空氣的粉末開始凝集成一個魔法陣,幾個雜兵試圖用手驅散這些粉末,但這是不可能的。半空中的魔法陣緩緩地降落,在地上形成印跡。雜兵們都知道這個意味著什麼,有些人想要抹去它,但它就像是大地所帶有的天生紋理一般,就算是把地上砸出一個大洞,洞底依然留存著印痕。
終於完工了。流見狀,馬上收回棍子,穩穩地落在地上,迅速遠離魔法陣的範圍。那些雜兵有樣學樣,撤到那個會長身邊。
身上的傷在零的治愈之下,迅速好了。我們以及那個NPC,站在魔法陣的中央,跟敵人對峙著。
“哼。”那個會長冷笑一聲,走進魔法陣。流看見自己的上司進去了,連忙也跟著。
待兩人踏進魔法陣,零輕輕地念出一個字:“重。”
整個魔法陣發出黃色的光芒,流瞬間被壓倒在地,那個會長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流用棍子勉強支撐起自己的身體,他腳下的大地已經有些凹陷。
魔法陣的光芒更加耀眼,流有些支撐不住,那根棍子彎得像張弓似的,看上去他也比平時矮了幾分。但那個會長依舊若無其事。
光芒繼續增強,強到刺眼,照亮了夜空。流趴在地上,肌肉的纖維粗大到驚人的地步,皮膚被撕裂,但卻流不出血來。臉色蒼白得如同死人,而貼近地麵的部分卻有血液沉澱。這是在重力的作用下,全身的血液都聚到了一起,心髒已經無法起作用了。
那個會長隨手扔了一個治愈法術和一個強化法術在流身上,流的神色頓時好了不少。
“你去吧,跟你說過,這已經不是你所能應付的情況了。”那個會長的神情從容,絲毫不在意,重力似乎對他無效。
流很艱難地爬了出去。
雖然零依舊麵無表情,但我卻可以感覺到她的心裏有些動搖,開始疑惑。
“唉……”零突然歎了一口氣,魔法陣的光芒盡失,然後她眼睛一閉,向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