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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別墅的構造還真是奇怪,完全不像它的外表那麼正常。在裏麵轉了一個多小時,半個會動的東西都沒碰到,我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有的時候,一整段長廊裏都是一模一樣的房間,差點讓我以為又進入了某個幻境。而有的時候,一扇三米多寬的巨門後麵,居然是個隻能放幾本書的壁櫥。

這個別墅的主人,品味還真是奇特啊,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恐怕會是個危險的敵人。

試圖跟零、塵宇或是潛龍通話,可惜他們全都不在線。

等等,似乎有什麼聲音。沒錯,有人的聲音,跟我隻有一牆之隔。把耳朵貼在牆上,仔細傾聽著隔壁的動靜。

“……午飯……老實……入侵者……死……”這堵牆壁的隔音效果既不很強,也不很弱。讓我好像聽見什麼,又好像聽不見什麼,這種隔靴搔癢的感覺最讓人難過。不過很快,那個說話的人就離開了,連隔靴搔癢的機會都沒了。

入侵者,應該就是指我吧。死,應該就是指它們會讓我死。但晚飯跟老實是什麼意思呢?實在想不通。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決定到牆那邊看看,這也是唯一的線索了。

雖然隻隔一牆,卻是咫尺天涯。找不到能通到牆那邊的任何通路,隻能順著那堵牆走。不過這也是徒勞的,牆的走向很明顯將我帶離了那塊地方。

不行,這樣下去,隻有越走越遠。回到剛才聽見聲音的地方,敲了兩下,牆壁發出空悶的聲音。太好了,是磚牆,而且還不算很厚。又對著牆壁重重敲了兩下,等了一會,牆那邊沒有動靜。看來是沒人了。

用匕首在牆上劃了一個足以讓我通過的圓圈,然後腳用力一踹,牆被切開的部分倒在地上,發出巨大的響動。

牆那邊是個不大的房間,有一扇關著的門。驚訝地發現,地板上居然還躺著一個被綁住的人。沒錯,就是一個人,而且還是女人。

她穿著一件淡色長袍,稍微有些地方破了,露出雪白的肌膚,可以看出她並沒有受多大虐待。一頭淡藍色的短發,也算是個美女。不過,基本上所有玩家的長相都很出眾,除非他的審美觀與眾不同。她那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睜大褐黃色的眼睛,瞪著那塊倒在地上的斷牆。牆離她的頭,不過幾厘米而已。

走過去,撕去封住她嘴的布條,她立馬大叫起來:“你……”我的反應也不慢,在她叫出第二個字之前,又把她的嘴堵上了。

“小姐,我想你應該很明白我們的處境。所以,請安靜一點好嗎?”盡量用比較紳士的語氣跟她說話。

她使勁點點頭,卻沒有正視我,她的目光落在了我的匕首上。

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匕首已經很貼近她的脖子,有要割斷她喉嚨的傾向。咳嗽幾聲,收起了匕首,重新給了她說話的自由。

“你弄出來的聲音,不是更大……”她不甘心地小聲說道。

裝作沒聽見。

“你好,我叫星影。”說著,割斷了綁在她身上的繩子。

“你好。”她理了理淩亂的頭發,“我叫空舞,來自東邊的魔法之都,是個法師。DNA編號是CD-13856,會的魔法有……”

“你是怎麼會被綁在這裏的?”連忙打斷她,她的名字比較奇怪,不過人更奇怪。

“我出來做任務,晚上路過這裏,遭人襲擊,被奇怪的幻術困住。就成了你剛才看見的樣子了。因為處於危險狀態時無法下線,我竟這樣被綁了十個小時!剛才你敲牆的時候我就聽見了,看見你匕首捅過來才讓開,要不然……”空舞說話聲越發響了。

“知道了,知道了,這個已經不重要了。”唉,真是個多話的女人。“現在重要的是找到屋子的主人,或是別的會說話的東西,找到出路。”

“不用找了。”空舞的聲音突然小了起來。

什麼意思?

“它們已經來了。”

這才發現,房門已經被打開。門外站著一個NPC,後麵跟著十幾個骷髏。它們的骨骼更潔白,看來生前補鈣補得不錯,還披著皮甲,拿著長劍。空無一物的眼眶瞪著我們,由於沒有皮膚,它們更像是在呲牙咧嘴地笑。很明顯,它們的級別比較高。

回頭一望,牆那邊也站了十幾個骷髏,是那些較低等級的骷髏。不過即使這樣,過去的話也隻有被它們撕碎的份。不過以它們的智商,還不會從洞那麵鑽過來,至少還不用擔心腹背受敵。

“有沒有搞錯!”正在分析著敵我情況的時候,空舞大叫起來。“你還愣著幹嘛,你不是很厲害的嗎?上啊!”

無奈地看看她,又看了看蠢蠢欲動的骷髏們。見我沒有動靜,她又嚷道:“你那匕首不是很鋒利嗎?衝上去,把它們剁成碎骨頭啊!”

那NPC立即警戒地盯著我腰間的匕首看。這女人,該不會是臥底吧……算了,顧不上這些了,那NPC向旁邊一讓,那些骷髏兵準備進來。絕對不能讓它們進來,一定要守住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