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如果瑪斯不存在，那我為什麼要杜撰出這樣一個名字來呢？”莫西很快就恢複了常態。
“增加真實感唄，你當初可沒料到我能跟外界聯係。”
“好，很好，非常好。”聽莫西這話，我知道這一局是我勝了。
“但我還不清楚，你為什麼要騙我？”現在該輪到我來向他提問。
“你那麼聰明，幹嘛不自己猜？”看樣子，莫西想在這個問題上扳回點顏麵。好吧，如果他非常想徹底地輸掉，那我就滿足他。
“如果光論昨天發生過的事，我還無法確定你的目的。但這個殺手，讓我看到一些端倪。”
“又是這個殺手？”
“我作為一個不名一文的小人物，我想來想去，我唯一可以利用點的地方就是當替罪羊之類的東西。如果說你真的偷了那些寶石，想讓我來頂罪，這道理倒也說得通。”停下來，找了口水喝，鍋裏還剩點剛燒的開水。“但是，如果你真為了避免某勢力的報複而讓我背黑鍋，那這人就該是某勢力派來的殺手。不管是什麼勢力，會派出如此拙劣的殺手來，這勢力都不值得人擔心，你也更不會因為擔心這種勢力的報複。”
“沒錯，這最大的可能性已經被你排除了。”莫西輕輕地鼓起掌。
“那剩下的可能就是——這一切都隻是某種測試，測試我夠不夠格進組織。很顯然你是看好我的，不然也不會在昨晚還訓練我。我想，這殺手就是測試的最後一題也是最主要的一題。”
“你真是個讓人吃驚的人。”莫西用力地鼓掌，“說實話，雖然我也漏過一點破綻，但我完全沒想過你能把這件事看得那麼透徹。那個人其實就是唯一的測試，主要就是試試你敢不敢殺人。同時，殺過人的你除了加入組織也沒別的路好走了。”聯想起幾個世紀前的一本書——《水滸傳》——中描寫的那個投名狀。如果每個進工會的人都要做這樣的任務，那還不煩死NPC了。
“你到底是誰？”莫西身上的疑點還沒解決掉呢。
“我是莫西啊，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
“如果以你的身手，你還隻是一個低階盜賊。那我就相信，每個進入組織的人都會經受這樣繁複的測驗。”
“真的要我再自我介紹一下？”看我的眼神非常堅定，他歎了一口氣，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叫莫倫西亞·拉德丁，別人習慣叫我莫西。我是盜賊工會血山茶的副會長，伊斯特爾的三號人物。這些我不是都早就跟你說過了。”
“沒錯，你是跟我說過！但工會裏的四階盜賊跟交貢金是怎麼回事？！”
“我騙你的。”莫西淡淡地說。
“那在酒館裏騙錢呢？那時候你還不認識我。”我已經不知道該相信莫西說過的哪句話，或許他所說的全是假的也說不定。
“那是我的興趣愛好。”我相信這家夥一定有“草根情結”，喜歡當小人物。“看你一臉迷茫的樣子，我就把事情詳細跟你說一遍吧。”
“嗯。”除了嗯，又能說什麼呢？
“我是工會裏的副會長，城市裏的三號人物。我比較喜歡待在社會底層，那樣我了解到更多城市中的秘聞。同時，順便騙騙剛進城的鄉巴佬，找點樂子。”最後這句話讓我尤其不爽。“然後，我碰到了你。看你似乎還有點潛力，就把你拉了進來。同時，也搞個騙局測試一下你。因為沒有經過深思熟慮，這騙局才會有那麼多破綻。”
“每個進組織的人，都要過這樣一道檻？”
“當然不是，你是由我一手提拔的，所以所要經受的測試也比較複雜一些。不像這個人。”莫西瞄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我隻是叫他來這裏殺一個人就行。當然，在測試中你的表現遠超乎我的想象。因此，你就直升為暗殺者小隊的一員，等級為三階。由我親自指揮。”
“如果說這次測試是用來選拔親信的，那就顯得太草率了。畢竟我還沒什麼能力啊。”
“的確，你還太嫩了。不過，審判日快到了，大陸上所有組織都忙著搜羅人才。所以，隻要表現出有一定實力的人，組織都會收進來。”
“不是說審判是在十年之後嗎？”想起這個遊戲的設定中應該是九九零年，現在就開始網羅人才不是太早了點。
“你居然不知道？九九一年一月一日，第一個審判日就會到來。之後的每一年都會有一個審判日，直至千年的最終審判。再過半年就是一審日，每個組織都如饑似渴地吸收人才，收人的規範和儀式也盡量簡化了。比如說那些神殿繁瑣的入教儀式就都取消了。”
原來如此，我想呢，要是每個人入教都要念上幾天幾夜的經，那還有幾個人能堅持下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