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裏的氣氛正灼,門外卻響起了敲門聲,景纓不悅的吼道。“誰?”
許是被他的怒氣震懾,門外安靜了片刻,才有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王爺,胥胤求見。”
景纓看了杜長庸一眼,冷眉一蹙,便緊忙走到了門口。“怎麼了?是不是夫人有事?”
看著景纓滿眼的急切,胥胤不慌不忙作揖施禮。“王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景纓便立馬對書房內的杜長庸說。“你就照本王的意思傳令下去。”
杜長庸了然退下。
“快說,到底什麼事?”將胥胤領進門後,他又著急的問道。
“王爺,夫人的眼疾唯恐惡化。”
景纓聽聞瞳孔驟然一緊。“惡化?不是都已經看得見了嗎?又怎麼會惡化?”
“請王爺恕罪,草民確實找不出夫人患疾的隱源。”
“找不出?那你找不出,其他人呢?你不是神醫嗎?”景纓的語氣越發著急,越發的語無倫次,神情也越發的緊張。
“許是有吧。”胥胤說。“不過有一事,草民一定要告知王爺。”
景纓不語,許是在掂量胥胤的話,此時的表情特別驚慌無措,待他自己按捺不住時,才心虛的問。“除了眼疾,還有什麼?”
“王爺,夫人心有鬱結,恐已有些時日,如此下去,必會禍及性命。”
“鬱結?”景纓怔了怔,眼裏的情緒慢慢緩下,就像一頭失去了鬥誌的野獸,黯然神傷。“所以她的眼睛才好不了嗎?”
“有這個可能。”胥胤將他的一切默默放在眼底,讓那平靜的雙目也起了些無常的變化。“王爺,俗話說心病還需心藥治。”
景纓看著他,控製不住胸腔的起伏暗暗捏緊了雙拳,轉過身去,將拳頭輕輕放在書案上,他垂下頭,弓著背,語氣輕吐。“這些你都告訴她了嗎?”
“沒有。”
他闔下眼睛,仿佛在做一個重大而艱難的決定,咬緊了牙關,如此沉寂片刻之後。突然,他雙拳齊齊砸在案上,轉過身對胥胤凶狠暴喝道。“胥胤,此番你若治不好她,就別想走出外麵那道府門。”
胥胤卻並未被他嚇住,反而更加沉穩。“早知是醫治一個無心之人,我就不會白費這個工夫。”
景纓反被氣急,又是一聲怒吼。“胥胤,別以為本王會念及手足之情。”
胥胤依舊從容,如看好戲般,嘴角還掛上了一絲得意的冷笑,言語挑釁的說。“這真不像冷戾嗜血的靶賀王會說出口的話,不過這個無心之人倒是意外的讓你變成了一個有心之人,也算是不幸中一萬幸。”
景纓被他氣得無語凝噎。
胥胤也不再與他逞口舌之快,放下嘴角的笑,道。“與其守著一個命不久矣的活死人,你為何不將她放任到原本的地方?”
景纓又是一怔,自嘲的說。“可她現在哪還有原本的地方。五年前,那人逞著最後一口氣將她托付與我,我便就是這世上唯一能護她之人,又怎能放任她生死由命。”是的,他曾受人所托,這點,今天除了胥胤,五年來他守口如瓶誰也沒說,包括是她。
“胥胤,你能否幫我去一趟丠殷,麵見丠殷王?”
胥胤想了想,道。“你這生性多疑的毛病還是改不了。”
“至少我還信得了你。”
胥胤似笑非笑的撇了撇唇,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