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饅頭解饑寒,心道比路難(2 / 3)

“我不能死,我要出去!”田英大吼,麵色瘋狂。

血絲迅速爬上了田英清澈的眼睛,他,似乎前麵看見了一個光圈,就像太陽一樣。

“光,是光!”田英踉蹌摔倒,他猛地爬起來,手足並用。光,越來越大,越來越亮。短短的距離似乎隔著時間的鴻溝,久久不能抵達。

田英一鼓作氣衝出了暗道,強烈的光不得不讓田英用手遮擋。稚嫩的臉上掛滿了喜悅。他感覺到了,他感覺到了冷冷的風吹過,雨淅瀝瀝地下著,漸漸把田英淋濕。

田英放下了手,默默地順著腳下的路前行。他不知道現在二姑於趙叔如何,他隻知道自己是個拖累,二姑和趙叔都是俠客,必定能逃脫。自己最重要的是去蘇州找米店老板。

離午時已過兩個時辰有餘,太陽已漸漸西落。經過暗道絕望的他似乎成長了一些,說不盡的甘苦。田英早已精疲力竭,以他的步腳,可能要走上兩三天。

“咕嚕咕嚕”,田英的肚子在反抗,可憐的田英早已餓了,可四處除了前方的羊腸小道,就是樹海,何處有人家?

前麵有個高坡,簡直像個大饅頭,似乎開玩笑地在和田英揮手。狼狽不堪的田英加快腳步,現實與虛幻似乎有了交織,他不甘心就此倒下,就這樣默默讓野獸分食……

突然,他看見高坡後升起了屢屢黑煙。

“說不定,說不定高坡後麵是一戶人家呢?說不定那戶人家麵慈心善,即使身上未有銀錢,也有可能將自己收留下!”田英默默幻想著。

“如果有人救我一命,我田英必定百倍報恩!”田英鼓足力氣吼了出來。原本就步履蹣跚的他左腳一絆,身體猛地像前倒去,剛好越過高坡,順勢往下滾了下去。天地一陣旋轉,疼痛從全身四麵八方傳遞而來,漸漸地,眼前漸漸黑暗起來,他模糊中,似乎看見了若隱若現的火光,雙眼一黑,累昏過去。

沈家堡,江湖中立勢力。位於成都東郊,世代研習金針之術,繼承懸壺濟世的理想,為世人尊崇。門人行事素來低調,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一手金針妙技退能活血生肌,妙手回春;進能隔空點穴,臨陣製敵,威力可與唐門比肩卻更具仁心,江湖無人敢輕視。

而然今日,這支由沈家大公子沈裴鈺帶領的隊伍居然在荒郊野外紮營?家丁們正警惕地守在周圍。

“大少爺,今日就委屈您在此過夜了。”老管家在火堆旁低頭到。

“無妨,今日能采到此株蛇頸草,也是不虛此行啊!既然夜路不好走,就明日啟程吧,有勞老管家了。”沈裴鈺坐在火堆旁道。不時將柴火扔入火堆中。

在火堆的照耀下,顯露出沈家大少爺的英俊麵龐。濃眉劍目下,鼻梁高高挺起。唇上未留須,顯然還未成家。薄薄的嘴唇左側,有個酒窩。他總是麵帶微笑,專心致誌地烤著處理好的野雞。

後方的山坡突然躥出一道黑影。大少爺耳朵一動,果斷扔下食物,右手忘左上一甩,瞬間他食指與中指相疊,其餘三指縮緊,右臂斜擋於胸前。兩指發力,隱隱有些顫抖,仿佛獵物一動,兩指中的金針瞬間飛出,一擊滅殺。

隻見那影子在坡頂愣了一下,一股腦滾落下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讓所以人紛紛聚過來,警惕地看著那個“東西”,隻要一現身,恐怕會落一個萬針穿心的下場。

“咦?居然是個男孩!”大管家看到滾落在坡地的田英道。

“這深山老林的,哪來的男孩?”沈大少爺道,“看他衣著襤褸,莫非是乞兒?”

“大少爺,此子來路不明,估計是唐門派來的,博得我等同情,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