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大牢最深處,張羽和吳用、孫金柱被關押於此,牢外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禁止任何人和三人見麵,把整個監獄看守成了鐵桶。
自從進了牢裏,孫金柱便一副悲痛欲絕的神情,他和晁蓋從小相識,雖不是親兄弟,但勝似親兄弟,現在卻生死相隔,陰陽兩隔,以後再也不能相見,這份悲痛如何能不強烈?
吳用也滿心悲哀,恨得咬緊牙齒,握緊拳頭,不過他不得不強忍著悲傷,當務之急,如何逃出這裏,如何找出殺人凶手,才是重中之重!
“天問,孫大哥,從我去聚義寨那一天起,我們就陷入了一個局內,被一直算計著。”吳用沉聲說道:“而這個局,就是為了對付你和我,而天問則是被拖累的。”
張羽沒有反駁,是的,自己隻是聚義寨的小賊,就算這些天賺了些名聲,但也隻是小打小鬧,這次出了這檔子事,就是為了對付吳用和孫金柱。
吳用又道:“王倫支走了武鬆、魯智深和林衝等人,隻留自己的心腹在梁山,又派我去追擊趙三平,就是為了今早傷殺害晁大哥!隻等我們入甕,他便能肆無忌憚的動手,更順利接收整個梁山!等他殺了你我三人,那梁山弟兄們一定感恩戴澤王倫的情義,到那時,以他為尊,這梁山就徹底屬於他的了!幕後人將一切算計的那麼巧妙,步步為營,太可怕了!”
“至於為什麼要陷害孫當家,我想他們為了尋找某件寶貝。天問,現在是時候把趙三開的事情告訴給孫當家的了。”
張羽點了點頭,於是把自己在彭城郡的經曆說了一說,又說出了路上遇襲的猜測,其矛頭直指趙三開。
若是放在以前,孫金柱肯定不信,但現在身處囹圄,很多事情不得不信。同時孫金柱也想到了臨行前夜,二弟侯建找到自己說四兄弟的情義,到底還能維持多久?當時孫金柱以為他隻是感歎馬上要分離,便沒有當回事,此時再看,很顯然是侯建知道了趙三開不對勁。
孫金柱咬著牙,氣憤道:“為了那件飄渺的東西,竟然陷害結拜兄弟,趙三開,若是我能回到聚義寨,定要親手殺了你!”
張羽和吳用對視一眼,心中暗道,果然,孫金柱身上藏著那件人皮寶物,隻是不知道是什麼。不過兩人也沒有開口去問。
張羽看著吳用,說道:“學究,王倫此人隻有小聰明,勉強算個小人物,他是沒有本事算計我們的,所以這幕後之人定有他人!能心細的將一切計劃在內,了無執掌,步步為營,此人太不簡單了,太可怕了,學究,當今天下,能有幾個這樣的人?”
吳用沉吟了一下,道:“天下英雄輩出,能有這等算計的人不少,據我所知,便有五個人,不過這些人都不簡單,跟從的主公都是大人物,他們是不可能來此計劃這一切的,所以我也猜不出這個幕後人是誰。”
張羽點了點頭,歎了一聲,道:“藏在暗處的毒蛇是最可怕的,若是能找到他,定要殺了他。對了,王倫下午便要殺我們,血祭晁當家,我們不能在此坐以待斃,必須想辦法出去,而且要調查出這個幕後黑手。一日不除他,就像一把刀懸在我們的頭頂。學究,你可有好計謀?”
吳用沒有說話,背著手走著,思索著辦法。
半響,吳用搖了搖頭,道:“沒有辦法,這是個死局,我們無能為力,隻能從外麵著手。王倫雖然支走了魯智深、林衝等人,但剩下的弟兄們也不盡然都是他的心腹,隻能說其他人心性隨和,沒有明確劃分方陣而已,而且這些人不盡然都是傻子,今早的事情,看似凶手直指孫當家,但卻存在著太多的貓膩。不過就算他們能看的出來,知道裏麵有陰謀,奈何這監牢被死死看守,他們也無能為力,王倫如日中天,誰敢觸他的眉頭?雖然武鬆在外麵,但王倫不會放過他,估計也被囚禁了,哎…”
孫金柱聽此,有些頹廢地坐在地上,也唉聲歎氣。
張羽抿了抿嘴,沒有說什麼。就像吳用說的一樣,這是一場死局,不是他三人能打開的,隻能求於外麵的人,隻是,外麵的人裏麵,除了武鬆,誰又願意幫他們呢?
……
此時梁山山寨,彌漫著悲傷的氛圍,所有人都披麻戴孝,祭奠晁蓋。此時聚義廳內,王倫坐於上首,臉色浮現著悲情,下列的眾多頭領也臉色沉沉,並不說話,隻是在心中唉聲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