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頂天跟小屁孩坐一桌(1 / 1)

“啥?春闈?”

叫他一個武將去主持春闈?

等會兒,好小眾的文字,得先捋捋先…

老皇帝這番話,明明每個字他都認識,可連起來聽怎麼就這麼…這麼離奇呢,

這給我幹哪來了這是?這還是豊朝嗎?現在流行武將做主考官了?還是說,這位置現在是給吉祥物坐?

他徐承從小便沒了依靠,要說活著都難,哪有錢交去念書,

後來入了軍營,摸爬滾打多少年,這才翻身做了將軍,也不過就能學點兒兵法,偶爾讀讀文章漲漲文化,

要說在軍隊裏,可能還算個肚子裏頭有幾滴墨水的,

真到了這京城,水平頂天了也就跟私塾小屁孩兒坐一桌,《唐詩三百首》都沒囫圇全呢,

就他這樣的,讓他做一代座師?

這不搞笑呢嘛?!

壓製住伸手摸摸老皇帝額頭看看是不是發燒了的衝動,徐承腦筋一轉,決定還是先掙紮掙紮。

於是躬身揖道:

“陛下還請三思,臣本一介武將,如何也擔不了這責,”無奈一攤手:

“這不光沒法服眾……”

剛說一半,便被老皇帝開口堵了回去:

“這你不用擔心,朕自有辦法為你造勢,隻要按朕說的做,本屆考生座師之名,穩穩是子銜你的。”

“那……”徐承還想說什麼,卻又被他搶先擺擺手打斷:

“左相年紀大啦,右相身體不適,莫要推辭,此事非你莫屬,去吧去吧!”

好家夥,不給餘地了說是。

見他這老賴似的模樣,徐承不由得瞪大雙眼,張了張嘴,想反駁卻又有些遲疑:

合著你手底下半個朝堂…統共就倆人?

還是說覺得我一個軍中出來的,學問能力壓朝廷一眾文官?

想想也不可能,於是眼神突地又犀利,直盯得對麵老皇帝心虛,目光來回地閃躲:

沒事兒吧大爺?這話你擱道上隨便拽個鼻涕小屁蛋兒,你問問他信不?

可內心吐槽歸吐槽,終究還是放棄了再和他來來回回打太極的想法,

老東西這是擺明了要坑自己一回,能找個理由都算是給他麵子的了,

真鐵了心要他徐承往這火坑裏跳,那再推辭也無濟於事,倒不如省省口水,動動腦筋接下這招,

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誰叫這老狐狸占了先機呢。

於是輕歎一聲:

“臣,領旨。”

看著對麵那張開得花一樣豔的老臉,好懸沒一巴掌給他皺紋捋捋順。

這老東西,玩兒這麼多心思,

想來,最終目的也不過就是要奪了自己手中兵權,好讓他徐承有朝一日失去最大的倚仗,

到時呢,自己便再也沒法威脅到那九五至尊之位,乖乖變成任人宰割的魚肉。

可說到底,他徐承本就隻是來這京城弄明白些事兒罷了,無意和這老東西成天鬥這鬥那鬥智鬥勇的,

要說皇宮這屁大點地方,馬都跑不起來,也就某些腦筋搭牢了的才給當寶貝似的稀罕。

這事能跟這老東西說麼?

切,說了他也不信。

開弓沒有回頭箭,

如今既然已經摻和進來,想獨善其身那是沒轍了,終究也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他發誓,若是讓他查到自己想要的線索了,立馬拍拍屁股就走,回北域過自己的舒坦日子去,

喜歡鬥?自己跟自己鬥去吧!求他留他都不留!

一刻都不想和這老東西多待,

徐承青著一張臉,告辭離開。

背後,兩人默默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一時沒有說話。

“陛下,成了,”

許久,同祥還是那一副始終看不出喜怒哀樂的樣子,率先開口賀道:

“您這敲山震虎之計,委實高妙。”

老皇帝聞言輕蔑一笑:

“小家夥以為我是在針對他?”

“那可……”表情忽地神秘,

又突然間舒展開來:

“當然就是啦!”

哈哈一笑,馬上收住:

“但也不全是。”

“朝堂上那些老東西們,見我一生功績平平,怕自己死後入不了丹青,”

“自從他來了,個個都蠢蠢欲動的。”

眼裏閃過一抹精光:

“還是得讓他們明白明白,”

“到底誰才是坐在這龍椅上的人。”

言罷,又恢複了先前老狐狸般眯眯眼笑著的模樣,隨意擺擺手:

“去吧,給他領路,要不然,一會兒不定拐到哪個犄角旮旯去咯。”

同祥得令:

“是,奴才告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