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其實您不懂啦,這成親過的男人才疼人,您放心把女兒嫁給方公子,到時候多半個兒子孝順您不是更好?”媒婆的嘴能把黑的說成白的,可她剛剛的話卻被白母輕而易舉地撩開了。
“多謝你關心了,我自己已經有倆個兒子了,不需要女婿來孝順了,就指望女兒嫁得好一點,也不枉這麼辛苦把她拉拔長大了。”
媒婆頓時啞口無言。
方文謙見狀,雙膝一彎,跪在了白菊花的身邊,連著磕了好幾個響頭,直到額頭上血跡斑斑地被才百裏修給製止了,“有話好好說。”
白母看到方文謙如此烈性,頓時慌了神,和白父嘀咕了一下,板著一張臉說道,“想要娶我女兒也行,你挖幹淨耳朵給我聽好了。”
方文謙立刻豎起耳朵認真聽著。
“金元寶十錠,銀元寶十錠,四季衣裳各十套,金銀頭麵各十套,鞋子十雙,玉骨扇子十麵,玉梳十把,”還未說完,白母就得意地笑起來了,“隻要你配齊了這十全十美的嫁妝,我就送我女兒上你的八抬大轎,如何?”
眾人聽完白母的話,目光全部聚集在了方文謙的身上,而他這是一臉的慘白,動了動嘴巴說不出話來。
白菊花忽然起身,掩麵衝出了大堂廳,灑落在地的淚花清晰地暈開了。
白母拉著白父趾高氣昂地起身了,離開前還撂下了一句話,“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想娶我家如花似玉的黃花大閨女,門都沒有。”
方文謙被羞辱得麵紅耳赤,而這提親失敗告終。
打從見過了方文謙,白母格外地留心白菊花,時不時地去學堂管著她,直到方文謙沒有出現了為之,這一轉眼便是三個月過去了。
春暖花開的季節處處顯露生機勃勃,而白菊花的一封信掀起了軒然大波。
白母也不管是不是三更半夜,敲得院門震聾欲耳,禧娘沒辦法才開了門,還未沒來得及攔人,白母已經衝進了百裏修和冷意晴的臥房。
百裏修警覺起身,一個致命的劈雷掌差點就拍在了白母的頭上,等他看清楚人時,自傷了兩分收回了內力。
“娘,你這是幹什麼呢?”百裏修被吵醒還是其次,可差點讓他犯下弑母的大罪。
“狗蛋,你妹妹她留書出走了,”白母慌了神,一下子就沒了主張。
冷意晴怕吵醒八斤,所以點了燈籠一起去了花廳,點亮燈之後,百裏修才看清楚上麵的字。
“娘,菊花要去找方文謙了,這是她想了好久的事情了,”百裏修神色凝重,對白母說完,朝冷意晴望了過來。
可是冷意晴真的一點預兆都沒有啊,“下午看到她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離家出走了?婆婆,莫不是你又對她說了重話?”
“怎麼可能,我怕她還來不及呢,”白母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來回不聽地踱步,“快點想想辦法啊,她一個姑娘家家的去哪裏找方文謙啊,作孽啊,我這是做的什麼孽啊,生了這麼個不爭氣的女兒,什麼人不好選,偏偏喜歡一個鰥夫?”
百裏修示意白母先回去,答應馬上讓下屬去找,現在城門沒開,人肯定還在東洲城。
白母離開之後,百裏修立刻叫了蕭楓,找人分頭去尋白菊花。
“阿修,其實自私一點的話,我還是想你們別找到她,有情人終成眷屬才是完美,”冷意晴靠在百裏修的肩頭,忍不住替白菊花擔心。
但是,她的話,百裏修卻不敢苟同,“沒那麼簡單,得不到祝福的親事如何會幸福啊?”
“怎麼得不到祝福啊,時間久了,婆婆自然而然就接受了,”冷意晴撇了撇紅唇,有些不以為然,“想當初我還不是不喜歡你,後來久了就喜歡上了。”
“我們倆情況不一樣,”百裏修摩挲著如凝脂如玉般的肌膚,有些感慨,“那方文謙家中還有父母和一個兒子,你說他要是和菊花私奔的話,他們怎麼辦?往好處想好了,就算菊花這樣住進他們家的話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眾口鑠金的道理你懂嗎?”
“算了,人找到再說,那麼長遠的事情我們想想也沒用,”冷意晴自恃說不過百裏修,索性就滑進了被窩睡覺了。
連著尋找了幾天都沒有白菊花的消息,百裏修甚至是動用了其他地方的漕幫幫眾,希望能有一絲好消息。
冷意晴思來想去,還是把自己對菊花說的話和百裏修說了,“我和菊花說過,以前我離家出走的法子,你說她會不會依葫蘆畫瓢,也是坐著船離開的?”
“也有可能,”百裏修這幾天也是操碎了心,“反正已經讓他們去找了,就耐心等等吧。”
這一找就找了一個半月,直到那天中午,一個身影出現在冷意晴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