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意晴見百裏修因為忍耐而斂氣了一身的寒氣,忙把孩子放在了他的懷裏,柔聲道,“不妨聽聽叔公怎麼說,他老人家要是不說完的話,估計今晚要失眠了。”
“可是晴兒……”百裏修看到冷意晴柔和的神情,頓時什麼都說不出來了,族叔公過來的目的大家心知肚明的。
冷意晴轉身後淡淡一笑,如族叔公所願地問道,“不知道族叔公有什麼好法子讓我兒長得白白胖胖些呢?”
“這簡單啊,”族叔公從懷裏拿出了一本舊的封麵都快要掉下來的冊子,但是上麵族譜兩個字卻依然清晰,“今天就給孩子入了族譜吧,別到時候給耽擱了,祖宗怪罪孩子。”
就知道是這個事情了,但是這個族叔公真的不算是聰明。
冷意晴朝族叔公微微一欠身,回道,“叔公,入族譜是大人的事情,如何會怪罪孩兒呢?要是祖宗會這樣的話,那這個祖宗我們不認也罷。”
“胡鬧,你說的是什麼胡話,”族叔公把族譜往桌上一拍,氣得嘴唇發抖,“別廢話了,這孩子隻能姓白,不上也得上。”
冷意晴淡定如初,笑著搖頭,“叔公見諒,孩兒的名字已經入了族譜了,他名喚百裏無憂,相公的意思是是希望他一輩子無憂,您看這名字如何……”
“閉嘴,我們白家的事情輪不到你一個女人插嘴,讓狗蛋和我說話,”族叔公見冷意晴油鹽不進,便怒斥了她,轉而找百裏修說話,“狗蛋,這個家到底是你當家還是你女人當家啊?”
“叔公,我兒百裏無憂要睡覺了,您要是不想住我這裏,我讓您送您回去,”百裏修沒有轉身,但是那挺直的背脊可見了他的憤怒。
白母看到族叔公落了下風,連忙要打百裏修,百裏修抱著孩子,眼疾手快地沒讓白母沾身,因此白母一個撲空摔在了地上,牙齒崩掉了一顆,鮮血直流。
“放肆,狗蛋!”族叔公站了起來,一副威風凜凜的樣子,“你竟敢在我的麵前打你母親,太放肆了,太放肆了。”
冷意晴見事情有驚無險,便沒從百裏修的手裏抱回孩子,因為孩子隻有在他的懷裏才是最安全的。
而百裏修卻是嚇得魂都要丟了,要是懷中的孩子被白母傷到,叫他如何麵對冷意晴,這一會兒心剛定下來,百裏修便是慘白著臉,對族叔公說道,“族叔公,眼睛被屎蒙住了吧,我哪裏打她了,還有,我女人的話就是我的意思,你們要是沒別的意思現在就給我滾。”
“狗蛋,你怎麼對……”
“住口,”百裏修怒紅著眼睛,可聲音又不敢太大,怕嚇著懷中的孩子,“你們今天誰也沒資格讓我的孩兒姓白,二十年前,你們三個合計著把我賣去青樓的時候,就知道我已經沒家沒親人了,要不是戲班的百裏幫主收留了我,我現在是會是什麼樣子?後來義父教養了我,等我長大要報恩的時候,百裏班主已經逝去,他一輩子無兒無女,我便下定決定承他百裏家的香火,此生此世,生生世世為他百裏家的人,所以你們死心吧。”
族叔公聽了差點氣昏過去,等他回神的時候,氣得把椅子都給推到在地了,“真真是大逆不道了,我白家怎麼出了你這等不孝子,你說的那些都子虛烏有,你自己離家出走,竟然會怪到我們身上,哼哼!。”
“是麼?真的沒做過?”百裏修冷笑了一聲,把孩子交到冷意晴的手裏,然後護她於身後之後,從貼身的衣服裏拿出一張發黃的白絹布,“看清楚了麼,這就是當初你和青樓老鴇簽下的賣身契,我瞅著這兩天你們肯定要鬧騰了,所以特地帶在身上的,現在可以死心了吧。”
當年是族叔公引薦的青樓老鴇,而這塊白絹布就是老鴇的。
族叔公被百裏修的話說的灰頭土臉,事實證據麵前,他賴無可賴,隻好灰溜溜地走掉了。
白父和白母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可是被百裏修的一記冷喝給嚇得不敢動了。
“希望今天是你們最後一次給我鬧騰,再有下一次,給我滾蛋,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別逼得我六親不認。”
回到屋子,冷意晴像沒事兒人一樣,倒是把百裏修看到有些發慌了,“晴兒,你倒是說句話啊,剛剛是不是被我嚇到了。”
冷意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輕輕地把孩子放在了小床上,然後走到百裏修的身邊,主動伸手抱了他,歎道,“為何這件事情一直都不告訴我?要知道,我今天是被嚇著了,可是是被你以前的經曆嚇到了,我以為我夠可憐的,誰知道你才是那個最值得疼愛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