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號。”趙修傑的眼睛漸漸有了焦點。是啊,希望號,因為發現了希望號,所以有了希望,他的希望,他朋友和親人的希望,人類的希望。他是希望號的艦長,他承載著眾人的希望,也要為眾人帶來希望,他向陳夢潔承諾要保護她,保護大家,他承諾終有一日要帶著人類返回這顆美麗的星球,他承諾要敵人付出血的代價。隻是一瞬間,又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趙修傑感覺思路無比的清晰,他仿佛經曆了從生到死的完整一生。他緩緩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眼神不再空洞而無助,不再迷茫而驚恐,取而代之的是堅毅與決絕。他不再是一個普通人,他是希望號的艦長;不再是一個大學畢業生,他是希望號的艦長;不再是一個為找工作東奔西跑的小青年,他是希望號的艦長。
“傳我的命令,繼續派出運輸艦進行救援行動,主要目標依然是科學和工程技術人員。”趙修傑從地上爬起來,看了一眼不遠處依然躺著的女孩,又看看了沾滿鮮血的手掌,握緊了拳頭。
“希望號,剛才狙擊我的位置在哪裏?”
“東南方37度,距離470米,高度42米,武器類型:中國產85式7.62毫米狙擊步槍。”
趙修傑抬頭望向遠處群樓的黑影,夜幕中隻看到朦朧的形狀,點點的微弱燈光像鬼火一般微微搖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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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老大,這85式還真是帶勁,一槍就能把人打飛,今天我幹了7個,真他媽的爽。”一幢賓館的大廳裏,一個留著板寸的黑麵年輕人扛著一把長槍向沙發走去。
沙發上坐著一個圓臉的中年人,梳著大背頭,腦門油光鋥亮,他一隻手摟著一個女孩,手掌握著女孩胸前的高聳揉捏著,一隻手握著一瓶酒,不時的灌一口。女孩緊皺著眉頭,身體僵硬的靠在中年人身側一動都不敢動。
沙發對麵的椅子上,坐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壯漢,壯漢腦袋被開了瓢,鮮血從一寸多長的傷口流出來,流過血腫的臉頰一直延伸到脖頸處。
“韓衛東,你這個王八蛋。”大漢衝著沙發上的中年吼道,“**是人嗎?你今天幹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就不怕遭報應。”
“去你媽的報應。”剛剛走到沙發邊的板寸年輕人甩手就給了壯漢一巴掌,“老大的名字是你叫的?報應?報應已經他媽來了。”
壯漢吐了一口血沫子,扭頭死死盯著年輕人,銳利的目光仿佛可以殺人。
“你。。”年輕人不由得後退了一步,顯得有些驚慌,而後反應過來自己麵對的是一個手無寸鐵而且被捆住的人,嘩啦一下拉動槍栓對準壯漢,“**看什麼看。”
壯漢沒有說話,依然對著年輕人怒目而視。
“好了,小王,把搶放下。”中年人揮了揮手,繼而對壯漢說“張隊長,我不殺你是因為之前我們交情不錯,而且你也是條漢子。”
中年人喝了口酒,“可是你也不用這麼固執,反正咱們說到頭也隻有一個死。新聞你也看了,明年,最多後年,外星人就來了。咱們的上級呢?早就跑了。張隊長啊,咱們都好比是被判了死刑的人,就等著槍斃了。現在有什麼好顧忌的?能快活一天是一天,你還堅持那麼多原則幹什麼,有意義嗎?”
“你要快活是你的事情,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殺人、搶劫、強奸,**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良心?哈哈哈哈。張隊長啊,我很有良心,我是要帶著隊裏麵的兄弟痛痛快快的活過這最後的幾年。咱們特戰隊這些年為國家做了多少事情?每年有多少戰友犧牲?你這個做隊長的比我清楚吧?結果呢?我們被拋棄了,那些王八蛋全他媽跑了。我的良心就是給兄弟們補償,因為我是特戰隊的指導員。”
“至於你說的殺人、搶劫、強奸。”中年人撇了撇嘴,“我們不殺那些人,別人也會殺,就算別人不殺他們遲早也是死,早晚的問題;搶劫?哈哈哈,現在不搶**拿人民幣去買啊?有人賣給你嗎?”
“至於強奸。”中年人一把撕開懷裏女孩的上衣,兩顆雪白的Ru房跳了出來。女孩子啊的一聲尖叫雙手護住胸前。
“啪!”中年人甩手給了女孩子一個耳光,“**擋什麼擋?手拿開。”
女孩低著頭,含著眼淚緩緩移開雙手,身體微微發抖。
“我問你,你喜歡被我強奸嗎?”
女孩不說話。
“啪!”又是一個耳光,“**說話啊。”
“喜,喜歡。”
“我聽不到,說大聲點。”
“喜歡。”
“喜歡什麼?說明白點。”
“我,我喜歡被你,被你。。強奸。”
中年人滿意的點點頭,轉過走到壯漢身前,聳聳肩,說到:“你看,她自己喜歡。”
壯漢目眥欲裂:“韓衛東,你。。**不是人!”
“哈哈哈哈。”中年人發瘋般的狂笑不止。
就在這時,整個酒店的燈突然全滅了。
“怎麼回事?”中年人的聲音響起在黑暗中:“有情況,小王,快通知兄弟們準備。”
酒店門口的柱子旁,火光一閃,緊著著“嘭,嘭”兩聲。壯漢感覺什麼粘乎乎的東西身前中年人的位置炸開,濺了他一臉。
“噗通,噗通。”兩聲身體倒地的聲音後,大廳再次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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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修傑通過基因改造,身體素質已經今非昔比。加上一年多來魏斌和希望號的特訓,特種作戰和生成能力變得非常強悍。
他偷偷幹掉了賓館門口放哨的一個武裝人員,從側門溜進了大廳。大廳沙發上坐著一個摟著女人的中年人,對麵椅子上捆著一個壯漢,旁邊站著一個扛槍的年輕人。三個男人都穿著特種作戰服,女人基本沒穿什麼衣服。
趙修傑沒有理會幾人的對話,潛伏到大廳門口的大理石柱後,在柱子底部發現了大廳的電源總線。開啟了個人終端的夜市功能,趙修傑拉下了電閘,側身閃出石柱,瞄準、射擊,一氣嗬成。
爆了中年人和年輕人的頭後,趙修傑衝到壯漢身邊,從褲管上抽出軍刀隔斷了捆綁壯漢的繩子。
“還能戰鬥嗎?”趙修傑低聲問道。
“你是誰?”壯漢反問。
“來不急解釋這些。”趙修傑說到,“上麵13層有武裝人員127名,女人49名,下麵有武裝人員17名,還有230名被關押人員。”
“都是我的隊員。”壯漢哀聲道。
“我上去解救女人,你下去解救你的隊員,然後武裝起來接應我。有沒有問題?”
“那她?”壯漢指了指對麵沙發上的女孩,受驚過度已經昏了過去。
“先留在這,剛才的槍聲已經引起了武裝人員的注意,馬上行動。”趙修傑沒等壯漢回答,俯身衝向大廳盡頭的緊急通道。
壯漢看了黑暗中趙修傑模糊的背影一眼,從年輕人身上摸出一把手槍和三個彈夾,又從無頭的中年人身上摸出一把手槍和兩個彈夾,轉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趙修傑剛剛上到2樓,就聽到樓梯上雜亂的腳步聲,個人終端顯示有17名武裝人員正向樓下衝來。這17人明顯訓練有素,前進速度快速但不慌亂,以兩人為一個組合,呼應防守。依然已經被發現,趙修傑索性不在隱蔽,緩步順著樓梯向上走,他的目標是10層的多功能廳,那裏被關押了49個女人,大約30多個武裝人員負責看守。
“砰砰砰”轉角處,趙修傑首先開火,剛剛探出腦袋的兩個武裝人員應聲而倒,經接著對方的還擊開始了。個人終端防禦立場張開形成一個無形的橢圓型罩子將趙修傑籠罩住,子彈擊中立場就會立刻被彈開,之前他被狙擊槍子彈擊飛,是因為當時防禦立場沒有張開,隻是在突發狀況下在趙修傑體外形成一層防禦薄膜,才造成動能衝擊沒有完全別抵消。
趙修傑平舉著突擊步槍,壓低身體中心,一邊前進一般快速扣動扳機,為節省子彈,步槍設定為單發模式,基本上一顆子彈就可以解決一個敵人。
場麵極度混亂,槍斃上的應急燈首先被打爆,黑暗的樓梯中火光不停閃爍,每次閃爍都有一個或者兩個人影倒下,紅白的血液和腦漿的混合物彙集在一起,順著階梯一層一層的往下流淌著。
“轟隆”手雷爆炸的聲音在樓梯中響起,狂暴的氣流吹的樓上的武裝人員東倒西歪,而趙修傑的身前隻是泛起了陣陣波紋。打空的彈夾自動從突擊步槍中彈出,趙修傑從口袋裏抽出一個新彈夾換上,繼續前進,射擊。樓上不斷有支援的武裝人員趕到,射擊聲、怒吼聲、恐懼的咆哮聲、哀嚎聲還有手雷爆炸的轟鳴聲,交織成一曲血淋淋的殘忍樂章。
突擊步槍的子彈打完,趙修傑丟掉步槍,撿起屍體上的武器繼續射擊,不時有手雷從樓道上滾輪,武裝分子且戰且退,趙修傑步步緊逼,留下了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屍體。
走到10層的時候,樓梯內安靜了下來,個人終端顯示,擊斃武裝分子67名,重傷33人。還有27名武裝分子知道無法對抗,已經在賓館的各層中潛伏起來。站在10層的緊急通道入口,趙修傑沒有回頭看,他也不想去看。他最不願意屠殺人類,可他不得不這麼做,人類如果失去了規則的掌控和道德的約束,就會有相當一部分的欲望被無休止的放大,如果這些人又掌握了力量,就會變成毫無理性的洪水猛獸,不消滅這部分人,他們就會做出更大的破壞,傷害更多的無辜者。
緊急燈的照射下,第10層的長廊昏暗而深邃,映襯著紅色的地毯,地毯好像由血液染紅,又好像巨獸的長舌。趙修傑緩步沿著地毯向長廊盡頭的木質大門走去,像正在走入那個伸長了舌頭擇人而噬的怪獸的巨口,四周很安靜,隱隱能聽到低語和哭泣聲。
“嘭嘭”兩聲槍響,躲在門口的兩名武裝分子應聲倒地,伴隨著尖叫聲,大門被推開了。
站在多功能廳的門口,趙修傑張大了嘴巴,他驚呆了。如果說,之前在街道上看到那個被虐殺的女孩是一種殘忍的震驚,那麼趙修傑現在的震驚又是與其完全相反且難以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