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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9月,度假村擴建完畢。增加了可容納3000人的地下居住區域,安保隊伍增加到1500人,除200人負責度假村安全外,其餘1300人在魏斌的帶領下乘坐希望號建造的小型運輸艦前往世界各地接納各種科技和技術人才。同時,度假村進入軍管狀態,除了必要的後勤人員,村內隻許進不許出並且屏蔽手機信號。

2015年11月,韋佳兵被任命為希望號科技主管,杜誌敏被任命為希望號生產主管,帶領2800名各國科學家和技術人才首批進入希望號開始熟悉各飛船的各功能模塊。

2016年1月開始,黃偉帶著大量的糧食、蔬菜、家禽家畜和1000多名農業人才進入希望號。

2016年2月,第二批3000餘名科技人才進入希望號。

2016年3月,葉淩被任命為希望號安全主管,帶領著1000餘名篩選出來的武警和警察進入希望號。王劍被任命為軍事主管,帶領他手下的整個團1500人進入希望號。本來,一個軍區下屬的一個團集體外逃是一件大事情,可是新聞媒體卻沒有任何報道。

2016年4月1日,整個互聯網開始瘋傳,在某某地區拍攝到宇宙飛船升空,照片、視頻紛紛被各大媒體和論壇轉載。有人說是外星人的飛船,有人說在飛船上看到自己國家的國旗,也有人說是愚人節活動,那些相片和視頻都是偽造的。各種猜測中說紛紜。

2016年4月2日,全球各大媒體第一時間直播了聯合國的申明。

長達兩個半小時的申明簡單一句話就可以概括:外星人要來了,地球各政府為保留文明種子已經撤退,希望還在地球上的人民保持冷靜,等待救援。

全世界所有的人,不管是在電視前、電腦前還是廣播前。每一個人都凝固了,他們用呆立、木訥的表情麵對著這份申明,整個世界安靜了下來,靜的仿佛可以聽到電流的沙沙聲,靜的仿佛可以聽到心跳和呼吸聲,靜的仿佛可以聽到血液在血管中的流動聲。安靜,可怕的安靜。一場巨大的暴風雨在醞釀中,烏雲籠罩了大地,似乎要發生什麼,一定要發生什麼。突然,所有人都爆發了。哀嚎、呐喊、哭泣、癡笑、咆哮、咒罵,絕望的情緒猶如火山爆發一般噴湧著充滿了大氣。

這一刻,混亂開始了。

此時,希望號主控室內。趙修傑做在艦長椅上,望著主控大屏幕上的申明畫麵,韋佳兵等人站在趙修傑身邊,也愣愣的盯著屏幕。

“目前地球艦隊共計13艘飛船已經離開火星軌道,以亞光速向太陽係外飛行。”趙修傑說道:“我們還是慢了!”

“真沒想到啊。他們居然跑了這麼遠才發表申明,夠絕的。”韋佳兵說道。

“那是肯定的,如果導彈部隊的駐軍在絕望之下攻擊飛船怎麼辦?”王劍說。

“是啊。”趙修傑點點頭,“我估計地球的行政體係馬上就要崩潰,亂世要開始了。事情來的太突然,我們都還有一些朋友及其家屬沒有接來。現在每人配備一艘小型運輸艦,立刻出發去接人。葉淩,你為每艘運輸艇安排10名武警,對了,你們來的時候帶的武器也都裝備上,以防萬一。”

“好的。”葉淩說道。

趙修傑接著說:“目前飛船有工作人員7000多人,研究人員5000多人,軍人和警察2500人,家屬2萬多人,總共3萬4500人,還可以容納8萬多人。表哥,安排你的部下,駕駛小型運輸艦去收容被遺棄的科學家和技術人員,希望號會為每一艘運輸艦提供收容名單。”

“艦長,工作中,你叫我的名字就行了。”王劍說

“額。”趙修傑摸了摸鼻子:“好吧。王劍,這個世界就要亂了,要爭分奪秒,馬上執行命令。”

“是。”王劍敬禮,轉身走向了傳送梯。

趙修傑有對眾人說道:“好了,我們也趕緊出發吧。注意保持聯係。”說罷,也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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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輸04是趙修傑腳下小型運輸艦的編號,運輸艦大小和中巴差不多,外掛四個采礦機器人,兩個小型激光炮台,運輸艦經過簡單改造可以搭載40名乘客,擠一擠的話運送50人也沒有問題。希望號一共工建造了30多艘這樣的運輸艦。

此時,運輸艦滿載著乘客在城市上空快速飛行著,距離聯合國的申明發布已經過去了7個小時,下午6點,天色開始漸漸暗了下來。這是趙修傑運輸的第四批人員,運輸艦的航速很快,配有反重力引擎可以垂直起降,每次到達希望號上空也不停泊,由希望號直接傳輸人員進飛船內部,效率很高。可亦是如此,名單上的人員也很難全部集中轉移了,因為在申明發布的第5個小時,手機網絡就中斷了,希望號無法定位目標的具體位置。

趙修傑內心非常自責,由於擔心大規模移民會引起政府的注意,所以之前隻轉移了大家的親人和飛船工作人員的家屬。

“唉,應該隨時監視政府方麵的情況合理調整轉移計劃的。”趙修傑自語道。

此時,城市中到處彌漫著濃煙,械鬥不斷,甚至部分地區還發生了槍戰。在絕望中,人類的那一點理智顯得如此孱弱。一個又一個或大或小的武裝團體沿著街道掃蕩,見到店鋪就衝進去搶劫、破壞,遇到男人就殺死,遇到女人或直接殺死或強奸後再殺死,最後放火燒店,也有些團體把女人們集中到一處看管起來,為的是在以後不多的生命中可以慢慢享用,當團體之間相遇,就意味著一次你死我活的火拚,這不是戰爭,也沒有俘虜,人們歇斯底裏的呐喊著,扭曲的臉龐緊握著鋼管、菜刀、磚頭向對方衝去,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要戰鬥,他們隻需要發泄,不停的發泄,直到殺死對方,或被對方殺死。

建設一個城市需要幾十年甚至上百年,而破壞它卻隻用了短短的7個小時。趙修傑感覺自己的心在顫抖,雖然早就預料到現在發生的一切可事到臨頭卻依然令人無法接受。他很想做點什麼,他也覺得應該做點什麼,但又能做什麼呢?過去,隻要說到政府,人們就會抱怨政府的軟弱、迂腐、無能、腐敗,而當危機降臨的時候卻總是第一個想到政府,要去依靠政府,可現在,知道這軟弱、迂腐、無能、腐敗的唯一依靠已經拋棄他們而去的時候,人們便崩潰了,於是人間,變成了地獄,多麼殘酷的諷刺啊。

“小李。命令飛船降落,把我放下去。”趙修傑對身邊的一名武警戰士說到。他叫李國明,被臨時任命為04號運輸艦的副官。

“是。”李國明回答,操作運輸艦緩緩降落。

趙修傑拔出脈衝手槍檢查了下能量,又插入武裝帶上的槍套中。從李國明手裏接過他遞來的95式突擊步槍背在背上,又拿起兩個彈夾插入口袋。

“你把這批人送回希望號後,帶著小隊的人繼續執行搜救任務,不用管我了,我自己會聯係希望號。”趙修傑說完就跳下了運輸艦。

四月的黃昏,微風吹過蕭索破敗的街道,帶著絲絲的寒氣。街道已經被洗劫了一遍,很安靜,隻能聽到兩旁樹枝搖逸的沙沙聲,偶爾飄過的煙塵映襯著灰蒙蒙的天空,好似腐朽的黑白電影,隻有那一攤攤觸目驚心的紅,點綴出末日的氣息。趙修傑走在這樣的一條街道上,靈魂仿佛被抽離了,他下意識的走著,漫無目的。

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趙修傑向前趔趄幾步穩住身體。他回頭望去,是一個女孩,準確的說,是一個女孩的屍體。女孩平躺在地上,衣服已經被撕的支離破碎,身上布滿了青色、紅色的淤痕,她的頭不自然的扭曲著,嘴巴和鼻子都溢出了血跡,雙目瞪得大大的,空洞無神。從趙修傑的角度,女孩正看著他,仿佛對他訴說著恐懼、無助、不甘與無奈。目光移動,女孩的肚皮被利刃破開,腸子流了一地,而下身,被剁的稀爛。

“嘔。”趙修傑跪下,雙手撐著地麵,忍不住嘔吐起來。他不敢再看向女孩,隻能死死的盯著地麵,眼前的地麵被女孩的血染成了暗紅色。趙修傑緩緩抬起左手放到眼前,血從他的指縫中溢出。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趙修傑低語著,他隻是一個普通人,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他預料到了末日的降臨,也知道世界將會變得殘酷而無情。他明白,人類的貪婪和自私將在絕望麵前轉化成無休止的暴虐。可當一切的預期如此真實的呈現在他眼前,當暗紅的血液流進他的指縫滴落到地麵,滴落進他的心扉,他茫然了,內心一片混亂,無數的情緒在腦中纏繞、扭曲、碰撞,衝擊著他的靈魂。

“啊。。。。。。。。。。”趙修傑終於承受不住那種難以形容的壓抑,歇斯底裏的嘶吼起來。他不想看到這些,他不想發現希望號,不想成為希望號的艦長,不想成為腰纏萬貫的巨富,不想建立什麼商業帝國,不想遨遊宇宙,他隻希望一切都沒有發生,一切都是一個夢,當夢醒來,他可以繼續去找工作,然後談戀愛,結婚生子,平平淡淡的生活,慢慢的老去。

“啊。。。。。。。。。。”嘶吼中夾雜著無盡的悲憤,趙修傑雙目赤紅,可眼淚卻流了出來。

“砰。”一聲沉默的搶聲打斷了趙修傑的嘶吼。趙修傑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向後推動,他身體後仰,懸空飛了一段距離,仰麵摔在了地上。

街道恢複了安靜,隻聽到冷風吹過樹枝的沙沙聲。趙修傑沒有動,就這麼躺著,呆呆的望著灰蒙蒙的天空,他知道自己被狙擊槍射擊了,可沒有感覺到疼,因為個人防護終端自動在他的體表形成防禦場,抵禦了子彈的大部分衝能,子彈甚至沒有碰到趙修傑的衣服,他是因為衝能被分解後的慣性而被擊倒的。趙修傑不想動,也不想思考,他什麼都不想做,他就這麼望著天空,思緒開始放大,沒有目標,也沒有焦點。

天漸漸黑了,變得沒有顏色,街道上的路燈稀稀落落的亮起,沒有行人,沒有車輛,隻有風的聲音。趙修傑聽著風聲,夾雜著自己的心跳,自己的呼吸,他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一切都已經發生,無法避免也不可挽回,外星人的入侵不是哪一個人的責任,政府的撤離也無可厚非,這是命運的審判,是人性殘酷的鞭笞著自己。

突然,耳中響起了希望號的聲音:“艦長,親屬轉移計劃執行完畢,計劃派遣的8搜運輸艦已返回希望號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