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我就是覺得大大咧咧的羅思佳要陪著我去產檢這件事特別不正常。
她要是無聊的話,完全可以問我‘最近幹什麼呢、忙什麼呢、玩兒什麼呢’之類的,這樣也許我就會當她是想來找我玩兒。
但是——這貨劈頭就問‘你什麼時候產檢’這種問題,未免太有針對性了吧?
無聊的話找什麼打發時間不好,她能想到我的難道就隻有產檢麼?
所以我問楚涼:“你……注意避孕了麼?”
他也是一個迷糊到不行的人,當時就被我問蒙了,然後電話直接就斷了,後文一直等到晚上都沒有消息,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怎麼樣了,我們也不好意思去問。
隔天隔天,就到了我產檢的日子。
楚涼一早上就打電話來問我們起床了沒有,蘇先生陰沉著臉凶他,說這貨有點兒風吹草動就跑的沒影兒,事後連個回報信息都沒有。然後我就搶過來電話:“五夫人有情況啊?”
“這個…不好說啊…”楚涼吞吞吐吐憋出來這麼一句,然後就著急約時間跟見麵地點,又說安排一起吃個早茶什麼的。
蘇先生就道:“別費勁了,各自解決醫院集合。”
等早飯過後見到這對兒還蜜裏調油的小夫妻時,已經是十點鍾了。
太陽掛在晴朗無雲的天空,陽光沒有阻礙的從蒼穹直射而下,讓這裏的秋天也如夏天一般炎熱,讓人一個混亂就會分不清季節。
兩個人就站在醫院門外大樹下的陰涼處,中間隔著一段距離,楚涼不知道說了什麼,羅思佳有點兒凶悍的剜了他一眼,也不說話。
我指了指不遠處的兩人,回頭問正在關車門的蘇先生:“那是楚涼跟羅思佳吧?”
蘇先生抬頭看了一眼,皺眉驚訝的問我:“你看不清楚?”
“不是不是。”我連忙擺擺頭安撫他,我怪無奈的說他:“你也擔心的太過了,我好得很,哪兒哪兒都好得很,我就是覺得這跟楚涼說的‘蜜裏調油’有差距,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蘇先生笑著用低頭頂了頂我的額頭,笑罵我是小混蛋,然後體貼的攬著我的肩膀:“走吧。”
不遠處的楚涼跟羅思佳還在鬧別扭,她一直在尋找背對著的楚涼的站位。這時候的楚涼充分的發揮了粘人的特長,像個伴生衛星一樣的繞著羅思佳在轉,口中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麼。
“…真的我不騙你,要是這回真中了,我給你當牛做馬絕對不比蘇昊那個妻奴差。再說不就是一個國外進修?等你好了咱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別說進修一個月,就是給你辦個入學考個學位都成!”
羅思佳轉了。
楚涼跟著轉過去:“寶貝別鬧了,我有錯我知道,打罵都成,就是別不說話,冷暴力這招我承受不來啊…”
羅思佳又轉,就發現了我們。
她抬腳朝我們走過來,“你們來了?這肚子怎麼長這麼快?”
我默默這個球兒體…也是愁的不行,“是啊,它怎麼就長得這麼快,翻看你結婚那會兒拍的照片都覺得判若兩人,你看我這臉是不是都圓了一圈?難看死了!”
我摸摸臉,難過不已的問她。
“圓了是圓了點兒,氣色比以前好多了,好想捏一把試試手感啊!”她七分調笑三分認真,說著真要把手伸過來捏我的臉。
我連忙抓住她的手製止,噘嘴沒好氣兒的怨她:“我可不是什麼圓嘟嘟的團子,你可別自己腦補什麼的自萌去了。”我看看她身後的楚涼,道“五夫人借給我去產檢沒問題吧?你不說話我當你是默認了。”
說著我就拉著羅思佳往醫樓的VIP通道走,輕易就把同行的兩個男人甩在了身後。
我回頭看看一臉苦惱無語的楚涼,還有衝我微微一笑的蘇先生,確認了兩人大概聽不到我們低聲談話了,才開口問羅思佳:“你跟楚涼吵架了啊?”
“沒有!”她當即回道,又跟我眨個不停的眼睛對視了一會兒,歎了口氣,還是那個換湯不換藥的回答“真沒吵架…”
我正回頭來目視前方,邊走便感慨:“唉,結婚成家一點兒不好,以前咱們湊一起快快樂樂的多好,現在見了麵什麼都不能說了,感情淡了秘密多了,感覺越來越不好…”
後麵那句我是扣上了那首民俗歌《越來越好》的歌曲唱的,這一唱就把她逗笑了,拍了下我的胳膊說:“你肚子裏這兩個都快生了,沒幾天就要當媽了,怎麼還這麼不穩重呢!”
“嘿,生個孩子而已,懷胎十月又不是十年,怎麼整的好像我有了孩子就立馬跟你們成了兩個世界的人了?”我往耳朵後麵捋了捋頭發,說:“我是覺得以咱們這關係,你跟我,蘇先生跟楚涼,就這關係,咱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忌諱事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