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懂了,不由皺眉:“太外婆千裏迢迢找你操心她,這不是遠水救不了近火麼?”
付太太看著我,臉上的表情是想笑又忍著,忍著又忍不完全,最後幹脆笑起來,說:“我現在是姑娘兒子都不愁了。你這一胎懷倆,快生了,你哥哥這一波三折,拖這麼些年好歹也算是定下來了。眼瞅著你們都嫁娶的好人家,別人能不急?”
付太太說著嗤聲一笑,說:“也不知道從誰那兒聽來的,這邊有錢人多。”
“嗯?”
付太太擦著手往廚房走,丟下一句“就是那麼回事兒!”
“……”
什麼呀,這老老太太也開始打嫁給‘有錢人’的主意了麼?我記得江瑩前幾年不是說喜歡她們店裏的一個師傅,長的滿帥的,大她六歲來著?
那會兒就是去舅媽家玩兒的時候隨便聽了一耳朵,江瑩說人家嫌她年紀小,始終是拒絕的態度,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說來結婚後我們就很少聯係了,除了偶爾能在舅媽的**群裏扯上兩句,多的、複雜的也真沒說過。
等付太太出門赴約去做SAP去了,我才捧著手機問舅媽近況,基本把她那邊情況都問了個遍,才委婉的跳到了江瑩,“她現在怎麼樣了?今天我媽跟太姥姥通電話,那意思好像我舅姥爺他們也著急她結婚的事兒了。”
“打電話讓你媽幫著介紹了?”
“倒是沒直說。”
“那不著急,小瑩說想今年跟全禮定下來,要是成了,今年春節就帶回去見父母。”她說著又指揮店裏的工作人員搬東西,又繼續跟我道:“那個小夥子還行,白白淨淨的,個兒不高,也就跟小瑩差不多。最重要的是人實在,憨厚,不像個耍心眼兒的。”
完了他總結了一句,“小瑩能找個那樣兒的很不錯了,都說漂亮漂亮怎麼的,光有臉有什麼用?換個心眼兒多的,一肚子壞水的,她真鬥不過人家啊。”
我問她江瑩這個要表白的人還是不是那麼多年以前的那個美發師。
舅媽說是,還調侃我說:“咱們家姑娘一個個都是專情的,你跟蘇先生青梅竹馬,她也是追一個男的追這麼多年,這要是不成,我看她得哭好幾個月。”
我哈哈笑起來,說她不能還沒表白呢,就給人家打不成的譜兒。
又說了兩句她正在備孕二胎的事兒,我們愉快的掛了電話。
我在窗邊兒看了會兒海灘上穿戴清涼的擁擠人群,想起懷孕時收拾到閣樓上的那箱子化妝品跟保養品,許多都是整套沒拆封的。反正我一個人也用不完,江瑩跟我年紀又相仿,幹脆郵寄給她好了。
晚上付太太回來嚇了一跳,問我這沙發上擺了一排都是什麼東西。她說著翻開一看,立馬就火了:“你從樓上搬下來的?”
“沒有,我拎下來的!”我果斷指了指旁邊的塑料袋,耐心解釋:“我一次就拎一盒下來的,一趟拿十分鍾,絕對沒拎重物也沒劇烈活動!”
她被堵的訓斥不能,隻好問我把這些東西翻下來做什麼。
我說放著過期不如拿出來送人,聯絡一下感情什麼的。
晚間蘇先生回來,付太太毫不猶豫的就跟他告狀了,說我爬高爬低不說,還把一箱子化妝品從閣樓上翻騰下來,“…左右飯也吃完了,拎回臥室去好好教育教育去!”
“別!等會兒,我要幫我媽刷碗!”我努力做最後掙紮。
付太太眼一瞪:“趕緊帶走,一個人站三個人的地盤,都不夠礙事兒的!”
“……”
蘇先生就笑著無奈,連哄帶騙的把我往房間裏帶。我磨磨蹭蹭的咕噥:“是不是得給我媽買幾盒靜心口服液?怎麼感覺要早更了……”
“小點聲兒,讓媽聽見我可就沒法兒給你放水了。”
我不可思議的歪頭看向說話的人:“難不成你今天打算給我跳過這件事?”
“那你得跟我說說今天都做什麼了,都讓嶽母忍不住跟我告狀了。”
於是我就仔細的把今天跟舅媽打完電話的事說了,詳細到我怎麼把化妝品從櫃子上拿下來,又怎麼一盒一盒用袋子拎下來的。
他狐疑著問我:“你沒撒謊?”
我眨著眼:“我為什麼要撒謊?這又不是什麼嚴重的事兒,我不是聽話了,兩分鍾走二十階樓梯不算劇烈活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