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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付朝陽訂婚之後,他的婚事就成了關注度最最最爆表的的話題,比之我跟蘇先生的婚事更加讓人注目。
二姨最近給付太太的電話打的出奇的勤,一聊就是一個上午,連著好幾天都是付太太說要給孕婦做飯,還得連著強調好幾遍才能正常的把電話掛了,不然那邊就要滿世界喧嚷說你擺譜兒掛人家電話。
付太太也真是鬱悶的不行,掛完電話跟我說:“你說你哥結婚在哪兒辦,怎麼辦,這事兒我跟你爸都操不上心,她操的哪門子心?”
我詫異了下:“怎麼了?”
聽付太太這語氣,明顯心情不怎麼好。不過她哪次跟二姨通電話都會被惹的半肚子氣,隻是這次少有的跟我發了牢騷。
“誰知道怎麼想的,說人家都在國外辦婚禮,這年頭流行。”她拿走我的空杯子問我要豆漿還是果汁,都不等我選擇就直接給我倒了杯豆漿,送回來說“也不知道打哪兒聽來的,說去國外辦婚禮才配得上咱們家的檔次,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存心埋汰我。”
我有點兒哭笑不得,問她說:“下回你跟她說,去國外辦婚禮的話,咱家不包往返機票住宿,反正能去國外參加婚禮的賓客都不差錢。”
付太太沒好氣兒的哼道:“要是真去國外辦,怎麼可能不包吃包住?”
“她就是想蹭個免費的國外遊吧?你問她有護照了沒有?那東西辦下來是需要時間的。”我覺得豆漿不甜,又往裏放了兩勺糖,“我覺得二姨家以後的女婿不找個家財萬貫、又辦得起海外婚禮的都對不起她美好的幻想。”
“我可管不著你哥婚禮在哪兒辦,我跟你爸這麼大年紀了,就操心個見麵禮就行了,其他的啊…讓她找你哥提意見去。”付太太說著,笑的頗有點兒孩子氣,就像糖果爭奪戰的勝利者。
打電話來詢問付朝陽結婚日期的還有舅舅跟外婆,但無一例外都隻是問了一下日期跟結婚對象的印象,最多也就是付太太八卦了一下兩個人的相識過程,對於年紀這個問題…付太太還是有些避諱。
我想想也是,已經談婚論嫁了,新娘卻臉領證的年紀都不到。
仔細想想,是有那麼一點尷尬。
隔了幾天,遠在東北的太外婆打來電話,說聽說小朝陽也要結婚了,問我是不是快生了…之後又聊了許多,臨掛電話時說江瑩年紀也不小了,讓付太太幫著多操點心。
付太太應了,掛了電話問我,“你小姨比你小三歲還是兩歲?”
“她屬狗我屬羊,我一直記得小兩歲。”
戌狗亥豬,午馬未羊,正常算應該小三歲或者四歲,反正我一直當小兩歲算的。
我這人比較沒心沒肺,加上我跟那位年紀小輩分大的小姨也不是很熟,能清楚記得她屬什麼就已經很不錯了。
哦,我還記得小時候初中那會兒姥姥打蘇昊的主意想讓她給蘇先生當媳婦來的,那會兒她老人家覺得蘇先生的家庭能給她那個弟弟很多的助力。
我高中的時候姥姥跟我們家付太太仔細的談過這件事,說等以後想讓付太太幫著給江瑩跟蘇先生牽個線。付太太當時的驚訝看成有史之最,問姥姥怎麼會把注意打到蘇家老大身上去。
姥姥這個人有點自戀,就是覺得自己的家孩子怎麼都好,自己家的孩子看山別人家的孩子,從來都是別人家孩子的榮幸。所以她的認知裏完全沒有‘門當戶對’這種概念,她覺得江瑩長得漂亮,配個有錢的完全綽綽有餘。
可是她忽略了江瑩十五歲就出來打工的問題,是,她能幹,獨立,但是蘇先生那樣的家庭,那樣的條件,如何能跟江瑩配到一對兒?
連我麵對蘇先生的種種條件都不禁自慚形色,何況是江瑩。
那之後付太太跟姥姥說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那會兒我跟蘇先生正是關係冰河期,有關他的事兒我恨不得捂死耳朵的不聽。再說這件事的結果我清楚的很,也根本就沒有必要聽下去,蘇先生跟江瑩是兩個世界的人,隔著天海呢。
好像就是那之後,姥姥就沒再問過我有關蘇先生的事。
至於我們家付太太到底跟姥姥說了什麼,今時今日早就不重要了。她或許會認為我媽自私,故意把蘇先生留給我,如果是真的這麼想了……按照我們家付太太的性格,十成十是不會去解釋的。
不過話說回來,“江瑩不是在q市?”
“嗯,還在花樣年華。”
三李商圈裏一家很著名的美發店,三年前她就一直在那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