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使吳國(1 / 2)

王後的一番話使周王匄陰霾頓消,周王匄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後說道:“趙鞅、夫差皆是當今的人傑之士,寡人當年還是王子的時候就見過趙鞅此人,意氣風發,後來寡人得以繼承王位也多虧了趙鞅的功勞,滅範氏、中行氏,重開晉國霸業,趙鞅功不可沒。夫差不忘父仇,滅越破齊,威震天下,亦不可小覷。晉國、吳國俱是宗室之後,本應同心同德,共輔王室,如今卻為了霸主的虛位相互角力,令人失望至極。如果晉、吳戮力同心共輔王室,何愁王室不興,何愁不能重現武王、成王時代的輝煌,但是寡人知道一切都是泡影,一切的一切都是寡人的一廂情願,但是寡人既然已經成為這天下的王上,就必須也不然要承擔這天下的責任,寡人是文王、武王的後代,豈能甘願王室權威竟喪,做這雒邑城中的囚徒。”

王後看著重新振奮的夫君心情也舒展開來,夫君就是她的天,現在母國薑齊已然如此,自己能夠依靠的隻有夫君了。當年還是王子的夫君也是意氣風發,雖然隻是個王子,但是胸懷大誌,後來子朝作亂,夫君亦臨危不亂,借助晉國平定內亂,數十年來,兩人的點點滴滴就像展開的畫麵一樣呈現在王後的麵前,雖然艱辛,但是卻充滿了溫馨,雖然坎坷,但是他們夫妻倆相互扶持走到了如今,數十年的大風大浪都經曆過了,何況是如今。

艾陵,數天前,吳軍在這裏大破齊軍。吳軍大營,站在山崗上的吳王夫差俯瞰著艾陵,心中豪情萬丈。現在他已經滅越破齊、楚,吳國上下一心,隻要打敗晉國,他夫差就是這天下的霸主。他仿佛已經看見自己成為霸主,諸侯匍匐在自己的腳下,連周王的使者也成為了謙恭的奴仆,天下已然在手,到時候自己再率領諸侯西滅秦夷,北伐諸胡,豈不壯哉!他的雄心不隻在這中原大地上,更在於開疆擴土,揚威絕域,成就萬古的功名,成為超越文王、武王的一代君王。

正在吳王聯想翩翩的時候,一聲不和諧的話語打斷了他的思緒,使得他的心情頓時不佳,講這話的人正是三朝元老伍子胥。伍子胥施禮後對夫差嚴肅地說道:“大王,我們真正的敵人是越國,是那個勾踐,越國在我們的腹心,與我國相連,近幾年休養生息,實力漸長,而我國連年征戰不息,民生困乏,現在大王又帥大軍在千裏之外,一旦越國發難,我們後悔都來不及。”

夫差聽後拂袖而去,大聲說道:“就那個舔舐寡人糞便的勾踐,他恭順的就像一條犬,他能有何作為,寡人帶甲之兵數十萬,破齊、楚,小小越國能耐我何。”伍子胥泣曰:“先王念念不忘的就是越國啊,當年先王與臣等製定的策略就是先南後北,先解決腹心之患的越國、楚國,然後等待中原有變,然後再趁機進取中原,稱霸諸侯。”夫差不耐煩地說道:“事隨時易,現在越、楚皆破,齊、晉有變,如果不趁時而進,更待何時。”伍子胥又說道:“微臣我聽說勾踐食不重味,衣不重采,吊死問疾,且欲有所用其眾。此人不死,必為吳患。今越在腹心疾而王不先,臣恐怕將來難以麵對先王。”太宰伯嚭正好在旁邊,於是說道:“大王正欲振興先王的大業,伍大夫怎麼能屢次進這種言論,難道伍大夫不願大王成就霸業,光大我吳國嗎!”

吳王夫差聞言對伍子胥更加地厭惡,於是對伍子胥說道:“既然你對越國和先王念念不忘,你就回吳國去吧,這裏有寡人就足夠了。”伍子胥聞言也不再多說,施禮而去了,那落寞的身影投在落日的餘暉之下,顯得更加的悲涼。太宰伯嚭又對夫差說道:“先王重臣孫武已經走了,就剩下一個伍子胥了,先王因孫武、伍子胥而破楚興我大吳。”話未說完,夫差就大聲咆哮道;“沒有他伍子胥,寡人就成不了霸業嗎,寡人不信!”這一動一靜分外的鮮明。太宰伯嚭心中笑了,他即將成為吳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了,那個討厭的伍子胥的時代落幕了。

齊國都城臨淄,陳乞(即田乞)、鮑牧、齊悼公麵對吳國的攻勢卻異常的泰然。吳國雖強但是齊國也並不弱,之所以艾陵戰敗是因為示弱於吳國,讓自信心極度膨脹的夫差去與晉國爭當霸主,這不戰事一結束,齊國馬上派出了使者求和,並狠狠地捧了一把夫差,直把夫差誇上了天,另外事先用重金收買了太宰伯嚭,加上伯嚭的吹風,夫差感覺良好,滿腔熱血就等著揮師北上與晉國一爭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