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相遇1(3 / 3)

話還沒有說完,這時候一位身穿白衣的青年起身拱手說道:“一派謬論,齊、楚二國姑且不說,天下盡知,單論吳國,百餘年來,曆經數代吳伯勵精圖治,西破強楚,楚子不得不拋棄宗廟社稷西逃,南滅越國,越王勾踐為奴吳國,聲威振於天下,吳國上下一心圖治,更兼吳伯乃太王之後,周王宗親,興旺已曆數百載,將來必成亙古未有之霸業,豈會如爾所說的那樣。”紫衣少年聞言笑道:“你隻看到吳國的表麵風光,卻不知道吳國這幾年來窮兵黷武,早已經是國破民窮了,單論形勢而講,吳國地處東南蠻夷之地,西有楚,南有越,蠻夷混雜,地處江河密布之地,地廣人稀,亦休養生息,修和楚、越,但數十年來,吳國對外征戰不休,國強而民弱,諸侯多患吳國,可想而知吳國的處境。”

聽聞白衣青年的聲音,咋一看就覺得已經非常的熟悉,再細細地看過去居然像她。猛然在心中就開始否決了,她是女的,但這白衣青年明明是男的,但不自覺地又往那邊看了幾眼,突然覺得就是她,難道她不能女扮男裝嗎。越想就越覺得這想法是對的,不然她剛才的那一番言論中為什麼處處維護吳國,為吳國辯護,隻有身為吳國公主的她才會如此的設身處地的為吳國,為她的哥哥吳王辯護。想到這裏,不禁滿心歡喜,不知道闊別近十年了,她還記不記得自己呢?心中不禁流過一陣陣的暖意,多年來壓抑的苦悶似乎也舒展了許多。自祖父智躒過世趙鞅掌握權柄以來,處處打壓曾經與其不睦的智氏,使得自己和父親以及族人不得不夾著尾巴做人,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不然範氏、中行氏就是前車之鑒,巨大的壓力壓得自己有點喘不過氣來,但家族的使命使得自己不得不去麵對前路的艱辛。

我站了起來,迎麵走出了芸香來,侯臨海與徐蘭溪見此也跟了出去,但他們並沒有詢問什麼,就那麼默默地跟著。望向街頭的公室,再望向街尾的趙鞅、韓不信府邸,感慨良多。下宮之難之後,趙氏多虧了韓氏的幫助才能夠重新躋身卿族之列,為了更好地保護自己的家族,趙氏先祖趙武將府邸遷到了這裏,稍後韓氏也將府邸遷到了這裏,毗鄰而居,顯示了兩家共同進退的決心和意誌。數十年來,韓趙兩家共同進退,化解了一場又一場的危機。望向北口晉國公室的宮室,外表雖然華麗威嚴,但是卻破敗盡顯。從晉獻公這支以小宗代替大宗,盡誅大宗宗族,而後又誅除本族宗族強宗,寵信驪姬驅逐誅殺諸子,導致宗室衰落,文公以來,重用異姓掌權,宗室諸子都居住在諸侯各國,導致大權旁落,現今晉侯形同傀儡,大權盡歸四卿,而趙氏最為強大,實際上晉國的權柄盡歸趙氏。這一南一北遙相輝映,但卻顯示了兩種不同的結果。

正在我在深思中等待她出來的時候,從遠處走來了魏元,以及趙茹和趙凡,不出所料還有一個韓林。就在我看見他們的同時,他們也看見了我。韓林還是那樣熱情地走了上來,也不管我是不是願意,一手拍下我的肩膀朗聲地說道:“我們又見麵了。”我拱手說道:“韓兄還是那樣地爽朗啊。”說著我們兩人都笑了。其實我和韓林還是挺談的來的。韓林雖然身為韓氏族人,與趙氏的人關係非常地好,但由於趙凡的關係對魏元深懷芥蒂,始終防範。雖然趙、韓、魏三家結成聯盟互相進退,但是這幾年以來,魏氏的實力漸長,韓氏的實力卻在衰退,自韓厥、韓起以後,韓氏再也沒有人出任晉國的正卿執政,當年顯赫一時的範氏、中行氏已經被族滅了,隻剩下了趙、韓、魏、智四家,雖然曾經韓氏先祖韓厥有大恩於趙氏,但是現在趙氏獨大,而且趙氏族長趙鞅野心勃勃,當年在士鞅(範鞅)、智躒執政時,雖然屢受打壓,卻能迎難而上使得趙氏的實力穩步提升,滅公室近宗,鑄刑鼎,援周室,滅範氏、中行氏,現在他身為晉國正卿執政,對內改革獨掌晉國權柄,對外征戰,重樹晉國霸權,怎能不使得韓氏對趙氏疑慮重重。

韓林又笑著說道:“你怎麼在這裏,堂內彩聲陣陣,怎麼不進去?”我笑著說道:“堂內雖然彩聲陣陣,但是言論大都與實事沒有太大的幫助,所以就出來了。”說著我又小聲地對韓林說道:“韓兄對我這麼的關懷,不怕傳到趙大夫的耳裏,趙大夫對你韓氏有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