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星雨掩腥風,無情卻有情(2 / 3)

“葉霜飛你個大壞蛋......”一聲聲嬌俏的怒罵聲在耳邊回響著,那童年時的一幕幕熟悉的畫麵仿佛發生在昨日。

長夜漸深,南天上的星光很亮,雨卻依然稀稀疏疏的飄灑著,很是稀奇的氣象,但在這個世界上的稀奇的事卻並不算少。年輕美貌,舉止**的尼姑風月師太。天真可愛卻吃人不吐骨頭的笑煞童子。相比之下這竟然隻不過是一件最平凡不過的事情罷了。

山腳下沉睡之人忽然翻身躍起,手持長刀,目光厲如閃電,是誰打擾了沉睡的他?深秋之深夜已然沒有了什麼動物活動了,更不可能有閃電驚雷。然而卻又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從山上飄了過來,這氣味在風雨的掩蓋下已經很淡了,似乎隻有一絲飄到了他的身旁被他聞到了,這個因疲憊可以在風雨中沉睡的人,隻因嗅到了這一絲血腥居然可以翻身而起戒備起來!

青衫少年心中猛然顫了一下陡然湧起一絲驚懼感,在他拿起刀的那一年他已經不懼生死了,但並不代表他無所不懼,每一個人心中總會有著屬於自己的牽掛,牽掛這自己的心,他並不例外。

手握長刀縱身一躍已在三丈之外落下。山,很高,從山腳到山上的路還很長,但他卻走的很快,每踏一步身子便向前飛出兩三丈,像一朵流雲向山頭飄去。

輕聲落下,但見一座極為奢華的宅第坐落在碧霞之巔,青石板路寬闊整潔,筆直的延伸出去,直至宅第大門,門前懸燈結彩,裝點得花團錦簇,大門左右兩座張牙舞爪、神態威猛的石獅更是奕奕若生似喜若歡。門緊關著,朱漆大門上茶杯般大小的銅釘早已被兩張嵌著喜字的紅紙遮住了,門頂匾額寫著“碧霞山莊”四個金漆大字,銀鉤鐵劃,剛勁非凡。星雨下這座在碧霞山頂湧出的宅第顯得格外耀眼。

“即使是雨天深夜這碧霞之巔也該有個巡山守夜之人啊,”青衫少年心道:“難道有什麼喜事?人都在裏邊道賀,若有喜事又怎會如此安靜呢?”

青衫少年敲門不應,一推,門竟然開了,隻見一身穿粗布黃衫的駝背老漢手持紅燭倚在門側的影壁下對著自己傻笑著。少年叫道:“老丁,我回來了。”那老漢仍是傻笑著不動。少年走到跟前一拍老漢,不禁一聲驚呼,隻見這老漢雖然麵露傻笑,但肌肉僵硬,早已死去。再仔細一看,卻見老丁脖頸上有一蠅頭般大小的墨點深入肌膚,點下有一黑線入懷,似是早已凝結的黑血,即使如此,這道早已固化的黑血在這雨夜潮濕的空氣裏仍是腥臭無比。盡管已確認老丁早已死了,但在這深秋之深夜淒風愁雨下猛的看見這張詭異的傻笑僵硬的臉,禁不住還是冷汗直冒。轉身奔到院內,腳下一絆,一看,一弟子裝束的藍衫青年漢子仰麵倒在地上的一灘黑血中,一樣僵硬的麵龐,一樣詭異的笑,已然斷氣了。

一步步的四下查看,隻見宅中布置這約有百十來桌酒宴,酒宴上已是死寂一片,桌麵上隻有倒下的一張張僵硬的詭異笑臉,再無一絲生機,堂堂韓家碧霞山莊已是橫屍遍野,血流成河。懸梁的紅燈和結掛的彩綢與莊中腥臭的黑血,僵硬的詭異笑臉相映襯韓家的碧霞山莊早已幻化成了真正的人間地獄。

青光一閃,寒芒突現,一道劍花如毒蛇般分上中下三點分別向少年命喉、丹田、下陰點去,形似毒蛇,卻比毒蛇更狠,更陰毒。少年手腕一甩使出一招圍魏救趙,烏鞘長刀的刀鞘閃電般飛出,徑直的刺向持劍者的命喉。跟在刀鞘後邊的別是少年那把鋒利的長刀。持劍者萬萬沒想到少年竟會以攻為守使出如此怪異的狠招,更沒有想到這後發之式竟然遠遠快於自己的先發之劍。長刀飄逸淩厲,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逼向了持劍者,刀鋒雖無具體的攻點,卻似是早以籠罩了他的全身。持劍者急忙回劍撥開刀鞘,然而那淩厲的刀鋒卻如何也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