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
“幫哪方?”
田不日唯恐麥高挑錯了方向,及時提供谘詢,“常理說,幫裏不幫外,幫理不幫親,幫利不幫空,幫禮不幫橫,望主公斟酌仔細。”
田不日懂理懂禮懂利害,隻不過麥高少年心性,從直覺,說一聲,“幫女不幫男,幫美不幫醜”便衝將上去。陳誌豪滿臉掛上三年早知道的樣子,抱懷冷眼相觀望。盤古笑,這就是江湖?糊塗漿糊?單憑主觀臆斷,結梁子交朋友,打打殺殺,快意恩仇?許多想不通,慢慢琢磨吧,盤古暗自笑,難道就沒個至少及格杠,起碼原則,三觀平均線?
交戰雙方纏鬥正酣,眼見一個短發少年奔騰如排雲,瞬息近前,不知敵是友,均分出一絲神防患於未然。麥高礦鎬出,直直刨向醜黑男,趁助跑力,視如閃電。醜黑男臉變色,敵援非己援,今日黃道不吉,忙轉身,稍退步,合掌護持。e=mc平方,偌大偌猛的衝量,鋼鐵礦鎬竟叫合掌蕩開到一邊,緊接一個奔雷腳,腳比手勁大多,挨上生死不商量,麥高險危!
沒事!紅衣女不是吃素長大的,救援軍不啻救自身,半截子斷劍橫空裏刺來,帶著鞭爆聲。“靠娘!”醜黑男收腳,轉軸,曲蹲,後彈跳,躲過破腸劃拉刺,一道銀芒緊擦肚皮懸中懸!
醜黑男多年未曾遭遇勁敵,激起興奮,一雙三角眼開合間精光閃射,半虛蹲位,複立起,白鶴亮翅,腦袋晃晃脖頸子“咯吱咯吱”響,相當享爽,然後,手腳並用,曲曲歪歪的身影移向麥高方向,認定麥高是明顯弱方,欲圖先收拾掉。麥高不敢硬撼,也避免硬撼,踩起溜冰飄零步,曲曲彎彎向後步退,同時也不一味撤,還加疊側步,保持一個等腰三角,拉大頂角,呈犄角之勢,首尾夾擊。
“財是別人的,命是自家的,為別人家財,拚自己家命,劃不來哉,何苦來哉?”這個女孩不簡單,不止武功不簡單,還會心理戰。
醜黑男冷笑一聲,曰:“拿人錢財,忠人之事,一個銅板砸一個坑,一串銅板砸一口井,人在鏢在,鏢亡人亡,來吧,無甚大不了的。”話說的像烈士,鏗鏘帶力,擲地有回聲。
“那好,既然揣著虛假裝道義,隻有拳劍,……”紅衣女側臉瞄一眼麥高手中兵器,“鋤頭,來決斷了。”柳眉一揚,怒色隱現。
菇涼,你哪隻眼睛看把鎬頭當鋤頭了?
未出聲質問,生死之交,誰有工夫在乎鎬頭鋤頭的,問了也白問,反正區別不大。
“倒是你,一個明豔少女,本應在閨閣繡刺女紅,待嫁如意郎君,竟做了這幫惡徒之首,行走荒野,熱衷於打家劫舍,殺人放火之勾當,邪毒至極,聽勸話,趁年少懸崖勒馬,恐怕還來得及,別到時悔之晚矣!”
“休得恬噪!”
話至此。醜黑男飛身起,淩空展開一個大字撲向麥高,欲贏算,必須先行解決麥高,否則,這小子摯手摯腳,久盤必跌。醜黑男攻,麥高退,紅衣女進擊,三人繞方寸圓地轉圈圈,一圈又一圈,轉完一圈又一圈,漸成打鬥模式了。
現今會,醜黑男最討厭麥高了,好嘛!歡脫脫一隻蚊子,嗡嗡飛,抓不著打不住,稍忽注意,還叮血,不是癢是直疼,是要命那種疼。紅衣女步伐靈活,隨機趁便,頻頻出刺,掛上就出彩。不打一會,且看醜黑男全身上下淋淋漓漓印染整套迷彩服,血染的風采。
局麵漸趨明朗,麥高驟然起貪心,醜黑男不下十級,殺掉至少升一級至好升兩級,時不待,錯不再,“重骨”灌力鎬把,“輕骨”加持足下,橫行八刀第二式“鋪天蓋地”洶湧噴出,一時間裏,黑紗起,烏雲遮,暗無影,天失色,冥冥中鬼哭狼嚎,隱隱唑聲。
切!紅衣女暗嗔,你早裝豬哇你小子,害我擔心你死太快!
靠!盤古和陳誌豪心中盤算,你不是npc賭點啥的!
靠娘!醜黑男自覺胸口挨一記重錘,一口老血濺出喉舌,甜甜的發燙,問自己是否還確定他弱於她?此仗不用再打,兩個強敵,再打傻逼!
醜黑男不戀戰,非不戰無法戰,仁至責任盡,命到底還是自己的,想走瞬間,已然離遠,再運輕功,單一個兔起鶻落,眼睜睜看那人影縮小。
艸!我的經驗,我的升級,我的,……沒神器,醜黑男從頭至尾沒用兵器。
瞎忙半天,瞎打半天,沒任啥收獲,麥高不甘心,做個起勢,欲去追醜黑男,咱也是自創飄零步的主。
“省省吧你,追不上的。”紅衣女俏靈靈的杏眼打量麥高。
“你肯定一定以及確定?”麥高不服,說:“我脫了鞋追!”
紅衣女冷冷一笑,“脫鞋?你脫什麼都追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