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好苦笑笑,這要從何說起呢?這世上,本來最難懂的就是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往往都不是表麵看起來的那樣單純,如果真要是像老黑叔認為的一般簡單,那倒好了。可能別人都不清楚,但我看得清,趙飛霆在外人看來是大權在握,看似厲害的不得了,一言九鼎。實際上呢?他依然隻是我爸手下的一個棋子,是我爸拿出來充當門麵看門的,而我爸繼續躲在幕後控製著所有的一切的事情。
就像我到這裏來一樣,要不是我爸點頭,趙飛霆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私自放我過來,最多在我爸那“吹吹風”,也幫不了什麼忙。我爸畢竟也上了年紀,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對什麼人都防著一點,包括趙飛霆在內,從上次的秘密談話中我就有一點感覺到了。
“哎,怎麼感覺就我一個人在說啊,小軍哥,你倒是說句話啊?”
“還是早點睡吧,老黑叔,有什麼明天在說吧,我都累死了。”腦子反而越來越亂了,我轉過身,盯著灰白的牆壁看,我還有什麼能做的呢,隻有等到我爸自己什麼時候願意把我放回去了,我才能離開這裏了。
喬文鑫一夥人在這裏安安分分的逗留了幾天,也沒有瞎跑,一整天都呆在了檔子裏,他手底下的那幫小嘍囉對我也是畢恭畢敬的不敢再那麼囂張了,估計是被喬文鑫好好教育了一頓。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收貨什麼的都是騙人的,他也就人模人樣的裝著樣子在倉庫那兒看了半天。他幾斤幾兩也就隻有我才知道,他連自己誕辰都不知道,還收貨呢。
沒過三天,喬文鑫準備離開了,我們都聚在一起想給他踐行,老黑叔也在場。盡管喬文鑫挺能喝,但是酒精上頭之後,說話也口無遮攔起來,他特意跟老黑叔說:“老黑叔啊,你我都清楚,周老爺這回就是希望能讓小軍哥更好的鍛煉鍛煉,小小的懲罰一下其實是用心良苦,小軍哥也隻是犯了個微不足道的錯誤,萬一小軍哥虎落平陽被犬欺了,哪怕是受了一點欺負,那我喬文鑫可是不會放過你們這檔子人的。”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老子什麼人你不知道?我一心一意輔佐少主……”老黑叔也喝多了舌頭硬著說話也說不太清楚。
喬文鑫轉過頭對著我,我們碰了一下杯,他摟著我的肩膀,對我說:“小軍哥,你不要太在意之前發生的事了,你要相信,隻要有周老爺鎮著啊,誰也不能怎麼著。”
唉,事情都太複雜了,我隻能微微點下頭,這裏麵錯綜複雜的關係誰都弄不懂。我爸實力再大,勢力再強,那也隻是在湖西一帶,於罄這麼遠,他的手也不容易觸及到這裏。
“實哥讓我告訴你,你要是有什麼需要盡管跟兄弟們吱一聲,就算在湖西,我們也會幫你辦妥的。”喬文鑫猛的灌了一杯酒,他臉上那道長長的疤痕紅透了。
坐在一邊的老黑叔不聽的給我示意,我知道這老家夥的意思,他就是不想在留在於罄了,想正好借我這件事到我爸那裏。我自己也很鬱悶,關於我被遣送到於罄來這件事,我也一直想趕快回去把周墨墨那混蛋抓過來,好好問問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到了湖西以後,找我爸他們說說,能不能幫我換個地方呆呆,於罄是在太亂了,你也清楚。”
“必須的,等我回去了,肯定是要跟我爸彙報工作的,到那時候,我肯定幫小軍哥你說話,這你還不信我麼?”我回答。
次日,喬文鑫和他那幫兄弟,把這裏一些爛家夥給運走了。有喬文鑫在的那些天,我覺得事情太多太複雜,心裏煩躁的很,現在他走了吧,又覺得少了個人怪不自在的。
“小軍哥,我們是不是也要為自己打算打算了啊,現在我們可是像瞎子一樣對外麵的事一概不清楚啊。這裏的弟兄都不像湖西的那麼能幹,我們還是要靠自己啊,你說是不是?”老黑叔是一臉的愁眉苦臉。
一想到前幾天的事還是有點後怕。我們是一直縮在這裏連門都不出,甚至還在院子裏一個被特意設計過的屋子裏躲起來。屋子小而且在後麵,一般不會被輕易發現,一旦有什麼危險,可以把小屋的那堵牆推倒,直通大街。老黑叔更謹慎,居然弄了一套機關出來裝在小屋裏,害我起夜的時候被打的七葷八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