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態度也變得冷下來了,剛才我問的那人可能覺察到了我的不高興了。所以馬上朝我笑笑,這一笑,笑的我更不自在了。大家混了這麼些年,有些道理都明白。在我還沒有完全被我爸拋棄的情況下,大家還是得給我留著點麵子的,萬一以後我要是回去繼續當我的小軍哥,那些人還是要看著點我的臉色的。
在我爸和施大貴搶地盤的時候,有一件事情可是廣為流傳的。那時候施大貴的小兒子在別人的地盤上賭錢輸了,欠下了債,回來不敢和老子說。於是呢,偷偷地吞了一批私貨,不小心走漏了風聲。後來被施大貴知道了,被施大貴懲罰去了偏遠的地方當差。有些人看到施大貴的小兒子如今沒了施大貴撐腰,就開始不把施大貴的小兒子當回事,冷眼相待。誰知道這施大貴後來又把小兒子調回了自己的身邊,這小兒重新回到老爹的勢力範圍之後,就把那些之前欺負他的人弄得家破人亡,半身不遂的。這件事情讓好多人都引以為戒。
我這臉一拉下來,大家都有些不自在。喬文鑫見了,就趕忙跑過來,說了些有的沒的。老黑叔吃完了,也跑過來,說是讓喬文鑫今天晚上留宿。我也算是看透了,這老黑叔也是個超級勢利眼的人,琢磨著喬文鑫是我爸的好幫手,一個勁地和喬文鑫套近乎。
我看了幾下看不過去,就直接回屋了。
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老黑叔過來敲門。問我睡了沒,進來有事和我說。我躺在床上不高興起來,門也沒鎖,就讓老黑叔進來了。
老黑叔進來之後,把門給鎖了。然後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說:“有什麼話就說吧。”
“我知道一件事情,勞資實在是心裏藏不住了。小軍哥,你知道麼?其實喬文鑫他的弟兄抓到一個活口。”老黑叔神神叨叨地說。
我一聽就有精神了,便問:“什麼活口?今晚賭我們的那些人?”
老黑叔聽到我問他,勁兒更足了,劈裏啪啦說的可來勁了:“小軍哥,據說喬文鑫的手下追到了一個人,在那人死之前,套出了一點話。至於什麼話,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他們不是為了搶占攤位才來的。”
聽老黑叔這麼一說,我馬上做了起來,問:“不是為了攤位?”
“對的。”老黑叔點點頭很肯定地回答。
我琢磨著這件事情就複雜了。那些人既然不是為了攤位,那是為了什麼?那些人背後到底是誰指使的?
想到這裏,我翻下床準備穿鞋子:“我去找喬文鑫。問問到底是什麼來頭什麼目的。”
老黑叔攔住了我,一副長輩樣子跟我說:“小軍哥,我勸你還是別多此一舉了。剛才我使勁和喬文鑫套近乎,就是想問問清楚。可是那大個子也賊得狠,什麼也不說。不過也不能怪他,這江湖的規矩大家都懂。就算你今天酷刑逼問他,不該說的他也不會說的。”
聽了老黑叔的話,我覺得有點道理。看來這老黑叔對我是掏心掏肺了,看似糊塗一人,還蠻精的。不過這老黑叔幹嘛和我說這話呢?我一時不明白就問了:“你這就跟我一個人說了麼?”
“對啊,小軍哥。想想你也是跟你一樣,被調到這於罄來的。我們兩個現在無依無靠,隻能彼此照顧了,這日子還長著呢。”老黑叔很認真地說。
聽老黑叔這麼一說,我心裏還有點感動。以前我爸說過,明爭不可怕,可怕的是暗鬥。想著想著還真的覺得不太對勁,也不知道喬文鑫這夥人來這裏的目的。
老黑叔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一向平靜的攤位冷不丁出這事情。我說不知道。
看了一眼窗外,月亮很圓。不知不覺又是十五了。不知道我爸哪裏的月亮和我這裏的是不是一樣圓。
夜深了,但是我根本就睡不著,翻來覆去的,一個疑惑接著一個疑惑,接踵而來,滿腦子揮之不去。想通過喬文鑫問清楚事情的是不太可能的了,就算老奸巨猾的老黑叔都搞不定他,我也就沒必要瞎操心了。這回的追殺可算是把老黑叔也嚇到了,一直喘著粗氣,聲音裏滿是恐懼和顫抖。而且,他也不敢離開我們,隻好來找我跟我念叨:“小軍哥,你和趙飛霆也算老交情了,在他那兒,他可以說是一把手,你跟他說說讓他想個轍出來能讓我們也可以重新回到他那裏。但你別以為是老子害怕什麼的,主要是你,就這樣說是來從底層做起然後培養你什麼的都是虛的,不出事倒還好,要是出了什麼事那要怎麼辦?老子又不是為了自己,你好好思量思量我說的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