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安爸安媽在這裏待了多少天,於時桉就蹭了有多少頓飯。
安排接他們的車就在樓下,安知魚和於時桉在他們的百般拒絕之下依舊將他們送下了樓。
明明是自己的親爸親媽,可他們那四雙眼睛此時正直勾勾地盯著於時桉。特別是安女士的那副麵孔深入人心,好似安知魚才是徹頭徹尾的局外人。
嗯……誇張到什麼程度。
她目前地位僅次於於時桉家裏的那隻貓。
安女士上車前還不忘記邀功,反複叮囑安知魚務必要將冰箱冷凍裏她自己特意給於時桉家裏那位慢性腎衰患者普洱準備的冬瓜雞胸肉湯。
安爸安媽終於出發了。
耳根子終於清靜了下來。
安知魚默默挑眼看向一旁心安理得的於時桉,她雙手抱胸,皺著眉問他道:“於時桉,你到底是給我媽下什麼迷藥了?”
於時桉聽言,挑眉看向她:“為什麼這麼說?”
安知魚擰眉瞪他,沒什麼好臉色:“行了啊,你少給我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想了想,又說:“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啊,我媽這段時間沒少問你一些讓你困擾的問題,有冒犯到你的,我向你道歉。”
於時桉淡淡笑道:“並沒有,叔叔阿姨這麼熱情招待我,我很高興。”
安知魚聞言愣了愣,她轉身走在前麵,輕聲道:“瞧把你美的,趕緊上樓,我媽交代我的,我可不敢怠慢。”
安知魚在工作室一直忙到晚上才收工,正好收到了尤栯的視頻電話。
安知魚拆開外賣,接了起來。
對方春風得意:“哈嘍,親愛的。”
安知魚嗦了口麵,抬眸。
尤栯轉了轉鏡頭,紅唇一揚,“想我了沒啊,聽說你家於老板把幹媽的怕貓症都給治好了?還得是他啊,真牛。”
安知魚差點沒被湯汁嗆死,她喝了口水,睨了眼尤栯,“打住,他還沒變成我家的,倒是安女士直接把我摘出去了。”
尤栯笑得直打哈哈,“這就叫什麼啊,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果然,這個說法真是亙古不變啊。”
安知魚聞言苦笑,“你也別打趣我了,說說你吧,最近忙些什麼呢?”
尤栯毫不吝嗇地與她講起了近況,分享了諸多有趣的事情。兩個人絲毫不受網絡的限製,從南到北聊了許久。
於時桉坐在沙發上,抬頭看了眼時鍾。
普洱在一旁默默地農民揣。
於時桉放下手裏的電子書,喝了口水。
側眸與普洱相視。
於時桉淡淡道:“她怎麼還沒回來?”
普洱聽言,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於時桉揚起手機,“我打個電話給她,不算過分吧?”
普洱象征性地叫了一聲。
於時桉挑眉,好似十分滿意。
下一秒便撥通了電話。
電話呼叫聲此起彼伏,牽動著於時桉心緒。
“喂?”
於時桉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是我,知魚。”
安知魚此時剛收拾完一片狼藉的桌麵,正打算拎包回家。
她輕笑了一下,語氣有幾分的悠揚:“我知道是你,怎麼了呢於老板,有事吩咐啊?”
於時桉默了默,淡笑,看了眼時間:“現在不早了,我去接你。”
換做平時的安知魚定是會立馬回絕,可今日的她,不知怎的……
“好,那我等你?”安知魚呼吸微促,心中緩緩蕩起一陣漣漪。
於時桉走過玄關,手裏攥著車鑰匙,低頭含笑,輕聲道:“嗯,等我。”
安知魚端坐在沙發上,打開手機相機檢查了不下八百次自己此刻的形象。
她後知後覺才意識到自己這莫名其妙的行為。
安知魚看了眼時間,這個點怎麼也夠於時桉一個來回的了吧,他怎麼還沒有出現。
安知魚正想拿起手機打電話詢問,門外響起了一陣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