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本縣鄉試已經過去幾天,陳天把李兵拉入了自己的廂房,待兩人坐下後,他張口就道:“李兄,你相信小弟嗎?”
李兵愣道:“陳兄,你這是何意?”
陳天歎道:“李兄,你也看到了,雖然我大唐雖不禁商賈子弟科舉入仕,不過對於商賈之人,大多數人眼裏依然沒有好臉色。你老實告訴小弟,今後你是入仕呢還是繼承家業?”
李兵苦笑道:“為兄隻能說粗通文墨,若說能科舉出仕,太過勉強,再說家父隻有為兄一個兒子,肯定得繼承父業!”
“好!”陳天正了一下臉色,“既然李兄今後打算經商,小弟不忍你讓別人歧視,思慮出了一些法子,若分步施行,二十年後我大唐世人將會對商賈從新認識,如不成功,也能保你一世富貴。李兄,你可有膽量跟小弟一起幹?”
“二十年?”李兵愣住了,他這個兄弟現在就謀劃二十年後之事了?也太誇張了吧。
“是的,二十年!”陳天目光深幽起來,他給自己一個目標,以二十年為一個階段,改變大唐格局。而其中最重要的一個關鍵便是商業,如今商業比重已經展到了另外一個高度,一個農業封建天下裏,農業稅收在財政收入裏竟然隻占了四成而已,而工商業收入過一半!而且這還不是以高稅率聚集起來的財富。
但是,為工商業繁榮作出巨大貢獻的從業人員卻得不到應有的地位!這些人不說要占據主導地位,但至少也應該與其他階層持平吧。可最近的經曆裏,陳天看到的都是對於商賈的一些歧視,“士農工商”不單是一個說法而已,還是一種階層劃分,其中為天下財富做出巨大貢獻的“商人”隻居最末一層,不得不令人惋歎!這是一種畸形變態的形勢,若得不到改變。
擁有後世思維的陳天如今打算進行一些先期的投入與改變,而作為商賈的李兵一家便是他的最佳合作夥伴!
陳天又說:“李兄,依我看我們不如在這縣內開一家酒樓…….”陳天話還沒有說完,就捧李兵腹大笑道:“李兄,你幹脆說把迎春樓過度到你的名下得了。開酒樓?據我所知,縣裏三家酒樓就有兩家都做虧本買賣,你難道嫌賺的錢多麼?”
李兵的眼光不是太差,知道如今開酒樓的行情不是很好,大多生意都被窯子攬去,開酒樓無疑是拿著錢找不到地兒花,全用來打水漂塗個樂子。
陳天何嚐沒有考慮到這點,但他的目光要比李兵看的遠,思考問題也比較全麵。聽的李兵的勸阻,陳天非但沒有打消放棄開酒樓的想法,反而堅定了他的信心道:“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李兄看來是衰退的行業,我看未必。”道:“那李兄可知,如果我們壟斷了整個本縣所有的酒樓,後果會是怎麼樣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原本就對陳天想開酒樓的想法沒抱希望,哪知道陳天隻說了一句,就將李兵的心堵死。雖然還是開酒樓,但整體性質都截然不同。壟斷產業和個體產業在價格規劃上都有很大的差別,照陳天所說,要是將所有的酒樓買下,然後再將消費價格提升,豈有不賺錢的道理。到時候管你是吃飯還是住店。
佩服,五體投地的佩服。李兵覺得世上還真沒有他陳天想不出來的事。簡簡單單一句話,就將一個深陷困境的行業起死回生,這份頭腦還真是無人能敵。向陳天投去敬佩的目光,柴少歡喜道:“就照陳兄所說,把整個縣的酒樓全買下來,哈哈………”
可以看的出李兵此人在經商方麵的天負。陳天在心中感歎,這小子不做生意,還真是浪費了。
合計好開酒樓的事,事不宜遲,在李兵的帶領下,陳天先後觀察了縣裏三家酒樓的方位。其中翠微居和飄香樓,在縣算是比較有名的兩間老字號招牌,可惜近來的生意都被天香樓斷了財路,所以就算是在鄉試這樣的旺季,生意都冷清的很。
經過兩人的探討,決定就從翠微居開始下手。因為陳天知道,一方麵翠微居的老板是個五十多的老頭,兒子又在外地當官,很早就傳出要變賣翠微居回鄉養老,另一方麵,進來翠微居的經營好像遇到了問題虧損很大,陳天選擇在在這個關鍵時刻前去收購,在價格上視乎還可以壓那麼一點點。總之他不想吃太大的虧就行了。
走進翠微居,裏麵冷清的像荒寂了很久的別院。看到的人除了跑堂的小二之外,就是翠微居老板那張皺紋縱橫的老臉哭喪著好像死了兒子似地。
翠微居老板姓張,外麵都稱他叫張三。陳天隨李兵走到張三的掌櫃台前,小聲的罵了一句。張三見有客人進來,臉色稍微變的舒坦些,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道:“喲…,是陳公子和李公子二位,今兒個想吃些什麼,保證讓二位爺滿意。”
張三的熱情,陳天笑著道:“李兄,你說我倆今天來要吃些什麼?”陳天與李兵進行了一次眼神上的交流,李兵立刻會意,知道陳天想說什麼,當著張三的麵,李兵老氣橫秋地咳嗽兩聲,然後是笑非笑道。
“哦,張老板,我們今天來,是想吃一道大菜,菜名就叫翠微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