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屋之中,許仙架起了鍋爐,連夜熬製草藥,
聽著周圍病人的呻吟,以及鄉裏鄉親的著急的呼喊聲,兩人也是急急忙忙,甚至忙的暈頭轉向,
小白則是穿梭在人群之中,用濕好的毛巾為病人清理著額頭,
直到深夜之中來治療的病人,才陸陸續續的離開,
……
兩人鬆了口氣,回到房屋之中,許仙急忙走回了草藥房,稱量新的藥草,
“相公,他們的病情怎麼樣?不是已經治好了嗎…”
小白收拾完院落中的事物之後,回到房間之後,見許仙還在忙著抓藥,
她輕輕地關上了房門,走到許仙的身邊,柔聲問道,
天色已晚,也不知道休息。
……
“娘子,沒有那麼簡單的,方才,我隻是用藥草去除了他們身上的寒氣與濕氣,暫時壓製出了病氣,沒有真正的治療這股疾病,而且這惡疾來的如此突然,我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瘟疫!”
許仙揉了揉額頭,他的內心頂了很大的壓力,隻有真正的去做這件事情,他才知道其中的難度,像那這麼多人突發的惡疾,
他行醫多年也隻是第一次遇到類似的情況,也隻有本草綱目之中,甚至是其他醫書之中才有記載,
瘟疫!
那是一個可怕的字眼。
“瘟疫??”
小白的眉頭皺起,
普通人若是提及瘟疫這件事情,甚至避之不及,偏偏善良的許仙第一時間將這些病人請到了草屋之中進行治療,
醫者仁心,這或許是他下意識的舉動,
看著許仙忙碌的樣子,小白的心也靜了下來,
“那該怎麼辦呢?”
“這方子我好像在哪裏見過?這麼晚了,娘子,真是辛苦你了,你早點去休息吧。”
許仙回想起醫書中的記載,說道,
在小白離開之後,他仍然查閱著醫書。
……
“相公?”
直到深夜,小白忽然醒來,
房間之中依舊孤身一人,她輕輕起身理了理衣衫,
許仙仍然挑著葉珠在草屋之中讀著醫書,
此時的他臉色灰暗,眼眶有些凹陷,看起來十分的疲憊,
“相公你怎麼還在忙碌呢?時間也不早了…”
“我明明記得還有一味藥材,怎麼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了呢,咱們平常所用的藥,藥量巨大,像這種病藥店肯定會加價收費,唯有那一種藥草,可我怎麼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許仙喃喃說道,似乎陷入了一個瓶頸之中。
看著許仙的模樣,小白很是心疼,
許仙的性格雖然柔弱,但是做事情是非常的認真的,尤其是在行醫治病方麵,
“相公……”
在這個世界孤獨地生活著,等待了五百年,從一隻朦朧無意識的小白蛇匆匆修煉,化為人形刺殺國師,
回望這千年的歲月,她發現還是與許宣一起,曾經生活過在凡間的日子最難忘,
當初在捕蛇村中,她在懸崖峭壁的村莊中匆匆度過幾日,體驗之感並不清楚,
而真正的嫁人為婦,與許仙生活在一起,才會發現人類的生活同樣千難萬難,掙紮求生,靠自己的力量很難做出改變,
“總會有辦法的……”
小白走到許宣的身邊,柔聲勸道,為他披上了一件衣裳。
她真的很想用法力去改變許仙的困境,為許仙輕易的帶來良田美舍,化解這次突如其來的疾病,但是她不能,
她是妖……
一旦被人發現,她是妖怪的身份,將再也無法在這人間之中生活,再也無法陪伴在許仙的身旁。
這不是她與許仙的錯,而是人與妖之間的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