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哥,你聽我說。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事情,你想想那趙鋼是什麼人,那個體格,一拳能打死牛。我呢,瘦弱無力,那裏敢平白無故去招惹他?之所以今天帶著人跑去他的底盤,根本不是為了要飯,而是為了要人而去!”
林墨雙眼閃爍著淚花,看起來十分可憐。
“要人?”張大膽狐疑的看著他:“你要什麼人?”
“趙鋼那個王八蛋,半夜的時候悄悄綁架了我的兄弟狗蛋跟王二!據說是因為他對自己地盤感到不滿,準備逐步鏟除掉你我了!”林墨雙眼一睜,一字一句竟吐露出驚天大事!
看著他深邃如墨的瞳孔,張大膽竟然感到內心一陣寒意,後頸窩一陣冰冷,渾身不由得顫抖起來。
林墨知道單憑自己一席話語,當然不可能說服對方,又道:“幸好狗蛋機敏,半夜的時候趁人不備,悄悄的溜了出來。回來之後就告訴我了如此大事,於是今天一大早,我就點齊人馬,前去要人!誰知道那趙鋼竟然絲毫不認,談判破裂。眼看就要打起來,我自知不可能是他的對手,這才用計掰斷其一指,趁亂帶人逃離。王二也被我暗中救了回來。”
“雖然人已經救了回來,但趙鋼肯定知道自己的謀劃已經敗露,說不得就會立刻對你我動手,取一個快字。我剛才所言,句句屬實,否則受天打五雷轟!若你不信,我這裏還有證人,狗蛋,快告訴張大哥,昨晚你都聽到了什麼!”
狗蛋低著頭,正納悶的想著自己什麼時候被趙鋼抓走過,卻不想林墨越說越明朗。
他頓時就領悟到林墨謀劃,當下流著鼻涕,撲倒在地,朝著張大膽哭喊道:“是啊,張大哥!你不知道,昨夜我跟王二不慎被他所抓之後,受盡了拷打。還是他們以為我暈過去了,沒注意我才跑出來的!據說趙鋼現在已經帶上家夥人馬,朝著我們破廟而去了,還請張大哥救命!若是早知如此,我還不如不跑,跟王二死在城隍廟,倒也一了百了,隻是……哎!”
狗蛋聰明機敏,又是添油加醋,說的煞有其事。唾沫橫飛,說到最後,竟然真的萌生死誌,就連自己都相信自己是個舍己救人的英雄。
張大膽狐疑的看著抱成一團哭嚎的二人,隻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被他們的哭聲吵成一片漿糊了。不耐煩的擺擺手,道:“行了行了,別哭了,我知道了!別哭了!”
林墨等人勉強停下哭泣,一臉愁容的看著張大膽,抽泣著道:“張大哥,趙鋼這個時候都快殺到我家門口了,還請你快做決斷!”
“趙鋼要殺你,跟我有什麼關係?”
張大膽仍然強自裝傻,並不肯輕易答應蹚渾水。
“張大哥,糊塗哇!”林墨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道:“你想,等趙鋼解決掉我,誰會成為他的眼中釘?今天的我,就是明日的你啊,張大哥,到時莫謂言之不預!”
張大膽並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他現在心裏一團亂麻,也不好倉促下決定,揮了揮手叫來左右,問道:“你們覺得怎麼樣?這個林二狗所言,是否屬實?”
他旁邊兩個少年,正是被兄弟義氣洗腦的時候。正被狂飆演技的狗蛋感動的眼淚長流,那裏有空去想對方話裏的漏洞,一個個點著頭,說必不會假,又對趙鋼同仇敵愾,誓言必殺之。
張大膽無語的揮退了左右少年,抓了抓後腦勺,始終下不了決心。
來回轉了幾圈後,他臉色一緩,林墨頓時胸口一緊,知道事情要壞。
卻聽得張大膽道:“二狗子,你剛才所言,我已聽了。但說到底,卻不過是你一家之言,我不好妄作結論。這樣吧,你先回去,假如趙鋼真的提刀上門,你速速通知兄弟,兄弟一定帶人來救!”
臥槽,老子就知道這個人兵強馬壯的,卻始終龜縮在十字街是個屬蛤蟆的性子。沒想到今日一見,他娘的原來不止屬蛤蟆還屬烏龜!
林墨內心一陣發苦,我都這樣把話攤明說開了,你竟然還說什麼等趙鋼上門,真的等到他上門了我哪裏還等得到你的援兵?!
二人出了張大膽棲居的舊民房,身後砰的一聲,大門緊緊閉上。
狗蛋惡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也不裝英雄了,低聲罵道:“呸,什麼狗屁張大膽,我看他就是張窩囊,怕趙鋼比怕他爹還厲害!”
林墨製止了狗蛋的舉動,拉著他走到旁邊的屋後,朝著一旁的梧桐樹招招手。
一道魁梧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從樹後鑽出來,走到兩人的身邊,道:“怎麼樣,二狗哥?”
“不成。”林墨搖了搖頭,道:“隻能行險招了,這樣,狗蛋你先回去,想辦法拖住趙鋼。傻蛋你跟我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