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圍繞在趙鋼旁邊衣衫襤褸的乞丐如夢初醒,抬起頭朝林墨等人看去,卻那裏還有人在。
“老大,他們跑沒影了!”
一個鼻子上穿著鼻環,相貌猥瑣身材佝僂的乞丐大聲答道。冷不防被趙鋼反手一個耳光抽在臉上,整個人淩空飛起重重的摔倒在地,半響沒有動靜。
“老子知道他們跑了,不需要你提醒!”趙鋼咬牙切齒惡狠狠的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一雙銅鈴大的牛眼目露凶光。
十幾個乞丐被他震懾住,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唯唯諾諾的低著頭。
“給老子拿上家夥,今天不把他弄死,這件事就不算完!”
趙鋼低下頭,看著自己軟趴趴的食指,一陣怒火攻心。竟握住斷指,猛然大喝一聲,硬生生扯開皮肉,拉裂斷筋將食指徹底扯斷!
旁邊眾多乞丐看得是心驚肉跳,知道自己老大是動了真火,那裏還敢停留。當下一窩蜂散去,從垃圾桶,草堆下拿出一把把鏽跡斑斑的鐵器,木棍。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著破廟而去。
林墨等人一溜煙跑回破廟,一招手將所有小乞丐聚攏起來,囑咐他們馬上找來一切大石塊,木棒之類的抵住廟門。
隨後他拉住丫頭,吩咐她去衙門口報官,就說打死人,出人命了。
再然後林墨叫上狗蛋跟傻蛋兩個人,三個人徑直出了破廟,一路上快速朝著十字街而去。
十字街的乞丐頭頭姓張,叫張大膽。他父親也是個乞丐,子承父業,兩代一直盤踞在十字街這個路口,任何敢伸手過來的主都得堤防別被張家父子半夜滅了口。
張大膽的父親在火拚中死掉之後,就有張大膽接替了位置。帶著手下十幾個小乞丐,日子也還算過得去。平常跟林墨等人井水不犯河水。
這種性格說好聽點叫守業有成,難聽點叫不思進取。
林墨很清楚想要得到張大膽的援助必須得出奇招,這種人屬蛤蟆的,戳一下動一下。
正值午後,太陽毒辣。富人們都窩在自家避熱,張大膽無所事事,正蹲在青石板上叫旁人幫自己數虱子。
冷不防兩扇大門突然哐當打開,兩個蓬頭垢麵的身影躥出來,徑直撲倒張大膽身邊,差點沒把他嚇出個好歹來。
定睛一看,卻是滿麵愁容的林二狗跟他手下的狗蛋二人。
“張大哥,救命啊!!”
未等張大膽開口,林墨仿若看見親人一般,當下長長一鞠躬哭天搶地的喊道。
“等等,等等!”
張大膽連忙叫住了,好氣又好笑的道:“林二狗,咱們向來是不走動的。怎地今日心情好親自到我這邊來了,也不招呼一聲。你不是在趙鋼那個王八蛋的地盤上玩的很爽嗎,現在救的哪門子命?”
這家夥消息到是來得快,我這才從趙鋼的底盤回來,他就收到風聲了。
林墨念頭一轉,頓時知道對方已經明了一切。
也好,倒省下了一番口舌,隻要再添油加醋一番便成。
當下他臉上浮現出一抹浮誇的震驚,呐呐的道:“張大哥,你已經知道了?”
“知道?我何止知道,你小子當初說好絕不走出菜市場乞討,我這才容下你。誰知道,這才一年多,你就要反悔了?還跑到我這裏來救命,依我看,就讓趙鋼打死你,我說不定還能分一杯羹!”
張大膽冷哼一聲,語氣冰冷徹骨。
“這可是你誤會我了啊,張大哥!!”林墨臉色一苦,似乎蒙受了天大的冤屈。暗中朝著身後的狗蛋做了一個手勢,又哭天搶地起來。
狗蛋滿頭霧水的看著林墨,雖然不知道對方到底發了哪門子瘋,但來自趙鋼的危險迫在眉睫,現在也隻能選擇相信林墨。頓時大聲哭喊,撲倒在張大膽腳下,喊冤聲響徹天地。
“行行行!別吵了,吵死我了!!”
張大膽惡心的看著狗蛋不時擤兩把鼻涕擦在自己的褲子上,哪裏還敢讓他繼續哭下去,連忙阻止。
“你說我誤會你,倒是把話說清楚了。我的人回報來說,可是隻見到你莫名其妙的跑到趙鋼地盤上去要飯,還折斷了他一根手指。”
有戲!林墨低垂的眼睛中瞳孔一亮,從對方的話中聽得出。他對事情的真相也隻是一知半解,這中間有許多可以做手腳的地方!
“張大哥,你聽我細細道來。”林墨哭聲一停,咳嗽兩聲,一臉苦相的看著張大膽,緩緩而敘。
“且說自從一年前,咱們劃分了各自的地盤之後,我是否從未越界。每天就帶著自己的人,乞討一點可憐的食物苟延饞喘?”
張大膽沉吟一會兒,道:“倒也是這麼回事,也不知道你今天發的什麼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