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娟因此很嫉妒我,回家後也讓她媽媽給她做韭菜包子,可惜她們家沒有種韭菜,她隻好拿她媽媽前一天晚上做好的洋芋包子湊合湊合,有一天把張寧學長吃的捂著肚子滿頭大汗表情痛苦,於是學長更加喜歡坐我旁邊了。
連續很長一段時間後,媽媽終於忍不住心疼我說,不要因為太在意給老爸的承諾而沒命的學習,你看累的食量都變大了,一天早上兩個大包子還不夠吃。我心裏打了個冷戰,才想起期末考試迫在眉睫,給老爸的承諾還遙遙無期。突然想起向老爸告密我撕書的人,心裏突的升起一股想要報仇的衝天豪氣。
我衝到拿著石子擺隊形的弟弟跟前,一把抓起他黑乎乎的衣領,惡狠狠發問:“說!是不是你給爸爸告密我撕書的?”果然我呲著牙黑著臉的凶樣把弟弟給嚇到了,他一邊哇哇大哭,一邊哽咽著點頭。我一聽,真正是生氣到骨子裏去了,這種骨肉相殘的慘事竟然發生在了我的身上。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抓著弟弟肉嘟嘟的臉一頓亂捏,他連撇開嘴哭的機會都沒有了。
就在我痛快淋漓的蹂躪弟弟的肥臉的時候,鐵門響了一聲,不用想,是爸爸回來了。
“不準哭!聽見沒?”我再一次發狠,弟弟很聽話的把鼻涕眼淚都咽回去了,繼續撥弄著石子,我慈愛的揉揉弟弟的頭發,摸摸他的胖手,幫他擺弄石子。
張寧學長繼續吃著媽媽做的韭菜包子,我繼續挨餓、繼續幸福著。某天我突然發現張寧學長除了喜歡坐在我旁邊吃包子之外,還喜歡和一個女生走一起,上學放學都黏在一起。我心裏立馬就不平衡了,原來學長不是我張憨憨專有的,原來他還喜歡和別的女生在一起。奇怪啊,難道學長除了喜歡吃韭菜包子,還喜歡吃別的東西?難道那個女生還知道學長有其他的愛好?
帶著這些疑問我憤憤的向王寶娟吐露心事,王寶娟果然是和我誌同道合的好戰友,她也是氣憤不已。她說張寧學長是我們班全體女生的驕傲,就算我們不能得到,也不能讓其他女生接近學長。她說那個女生除了個子長的高一點之外,沒有一點能看過眼的,尤其是走起路來還左搖右擺的,屁股像是要掉下來,簡直難看死了。我不住的點頭表示讚同,王寶娟就是有眼光有主見。
在王寶娟課間的時候吃了我的韭菜包子以後,她召集陳龍龍和劉芳芳在一起,商量對策,決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那個纏著張寧學長的女生。十分鍾過去後,我們一致的方案是在那個女生上廁所的時候,把她推倒最好是讓她一隻腳踏進糞坑。
我們在五年級教室的門口蹲了好長時間的點,眼睛都看酸了,才看見那個女生扭著屁股朝廁所方向去了。機會難得,四個人一溜煙的趕去女生廁所。
剛到門口,就聽到裏麵高聲的謾罵:“長那麼醜,還敢跟我作對?吃多了吧你!告訴你,以後離我們家張寧遠點,別打擾他,不然有你好受的…….”接著就聽見一個女生低聲的啜泣聲。奇怪,這些台詞,本應該是在我們收拾了那個女生之後說的,怎麼被別人搶先了?我和王寶娟對視一眼,滿是疑惑。王寶娟朝廁所裏麵努了努嘴,我小心翼翼的把臉貼著廁所門,想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眼看去,黑壓壓的站著五六個人高馬大的女生,叉著腰,滿臉煞氣,角落裏半蹲著一個女生,半低著頭,臉上眼淚一串一串的。她們你一拳我一腳的朝角落裏的女生打去,還不時的抓她的頭發,拽她的衣服。而不遠的地方,一個女生歪著屁股抱拳站著,一副事不關己看好戲的樣子。我用鼻涕袖揉了揉眼睛,再看看,沒錯,抱拳的那個女生正是和學長黏在一起的那個。
我把王寶娟她們三個拉到一邊,驚魂未定的描述了一遍廁所裏驚悚的情景。“怎麼樣?還行不行動?”我抖著聲音。“….改天吧….”王寶娟拍了拍身上的土,背著手哼著歌走遠了。我知道,我的韭菜包子又一次死無葬身之地了。
在我不幸的知道那個貌不驚人走路搖擺的女生就是傳說中的大姐頭,而我對張寧學長的念頭越來越熱切的時候,又一件事情雪上加霜,期末考試到了,我徹徹底底成了霜打的蔫茄子。
我把老媽買的蠟燭偷了兩根,在考試前的晚上鑽在被窩裏苦苦溫習功課,對我來說,預習就是複習。因為太困,我還被蠟燭油燙傷了手,額前的頭發也被燒了一大截,更加毛烘烘了。最後,我勉強背會了語文課本上的唐詩,
知道了數學課本上的兩位數加減運算。盡管如此,我的心裏還是充滿了不安,我想到了王寶娟,我準備向她求救。
“什麼是乘除運算?這次考試要考嗎?”王寶娟吃著饅頭,睜大眼睛無辜的看著我,我知道我又一次嘴賤了,我不該問的,至少不該問王寶娟的,她能超過我考第五名一定是個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