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閔老大之死(2 / 3)

這個紀彬,好像渾身一天有使不完的力。一進門先和丁凡握手,又握了一下南宮燕。不知怎麼,丁凡對紀彬並不反感,他開口說:“就你能喊,趕緊坐下就完了嘛!”

“好!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大家都在,誰埋單我和誰急。這客就我請了!”

智得昌一笑:“誰和你爭了,就等著你呢!”

林麗麗今天素妝淡抹,倒使丁凡看上去順眼了不少。她也頷首向丁凡打招呼:“二哥!”又轉過身向南宮燕和夏露打招呼:“燕姐,夏小姐!”

紀彬的後麵還跟著來福、李冰他們,但紀彬知道丁凡在,他將他們安排在大廳裏,沒進雅間。

談笑間,一桌飯又成了紀彬做東。

偶然相逢,倒比有籌備的要有趣得多。大家都有些興高采烈,氣氛突然熱鬧起來。丁凡看此景象,有些話更無法說出口。原來的想法隻好擱一擱,隻是在他提酒時,他以茶代酒說了一句話:“都是老朋友了,但願我們能常聚常散。每個人都好好做事業,幫助了自己就是幫助了別人。互相支持的事多辦,讓朋友為難的事不辦。”

說完這話,丁凡眼角的餘光能看到智得昌稍一遲疑,但他什麼也沒說,和大家一起幹了丁凡提議的這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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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紀彬和林麗麗起身送走了所有的人,他們留下來和智得昌又坐進了雅間。送走了丁凡他們,紀彬好像換了一個人。長發下那雙劍眉凝雪含霜,嘴角帶著逼人的殺氣,他說:“大哥!那個閔老大啥意思?砂漿倒了一地,磚也不砌了。想找事?剛才和我還說了些亂七八糟的話。”

“按照合同,是應該撥給他二期工程款。這兩天我手頭緊,這款沒到位,他在鬧情緒吧!”智得昌實話實說。

“那我就想辦法再湊點唄!”紀彬到沒猶豫。

“你沒看這天這麼冷,我們又要開業,廣場上亂七八糟。他如果真就這麼走了,我看更好。”智得昌和紀彬說出了他的真正想法。

“大哥!你直說不就完了嘛!”紀彬高興了,他領著林麗麗帶著來福他們鑽進了他的豐田車。他們直奔平康洗浴,那是鐵拐的產業。鐵拐邀請他打麻將,已經來了好幾次電話。可在他們經過紅霞路的時候,紀彬發現,工地已經停工了。他心裏有些著惱,幾個外地來的民工敢在春江張牙舞爪,拿他紀彬還當不當回事?他的豐田緩緩駛過,但沒有停。等一直到了平康洗浴,紀彬的臉色才有些平和。見了鐵拐,他雙手抱拳:“哎呀,哥哥,不好意思,遲到半步。”

“沒事,沒事。什麼早一點,晚一點。反正也沒什麼事。”鐵拐一點兒也不介意,伸手招呼紀彬一行:“裏邊請,裏邊請!”

一間專用的麻將室裏早已放好了牌局,鐵拐的手下已沏好了一壺香茶。這間麻將室不大,但很整潔。迎麵一個條幅:室雅何需大。牆角一盆台灣竹,枝繁葉茂。

陪著紀彬的是兩個頗有姿色的女人,一個是鐵拐的情婦“花柳蛇”楊梅,現在替他日常管理這個浴池。另一個,是大堂的領班,柳心如。紀彬將車鑰匙交給來福:“你將你嫂子先送回去。”

林麗麗不太高興,她嘴一噘:“我不走!”

紀彬拉下臉子:“你先回去,吃飯找你。”

自從上次那個場麵後,鐵拐自知不敵,他倒和紀彬交起了朋友。兩個人一來二去倒挺投機,關係逐漸密切起來。鐵拐曲意拉攏他,是想和紀彬聯手,拿下春江這塊最繁華的地區。他知道,紀彬還有他的大生意要做。地麵上的事,他想統一管理。這一點可也正中紀彬的心思,很多事,他不想自己出頭。道上的事,風險極大,玩得不好,隨時都有危險。

兩個人的心思一拍即合,他們自然開始稱兄道弟。鐵拐年長一歲,紀彬稱其為哥。二人這一段時間像狼和狽一樣不太分開,紀彬除了紅霞路就是平康浴池,反正他在冬天也沒有拆遷的活。

小小的麻將室裏就剩了他們四個人,室雅人靜,一人一杯香茗,四人開始了雀牌大戰。紀彬抽的是三五,鐵拐抽的是萬寶路,兩個女人抽的是摩爾。煙霧繚繞中除了喝茶的聲音,就是麻將牌嘩啦、嘩啦的聲音。兩個女人也是此道高手,榮辱不驚,勝負不懼。

屏息靜氣中,鈔票流水般旋轉。一圈下來,柳心如已經贏了三千多元。她坐在紀彬的下家,鐵拐說:“彬哥!”雖然紀彬比他小一歲,可他仍然這麼稱呼。“你可別槍下有私啊!我們可都跟你沾光了。”

紀彬微微一笑:“柳小姐一會和我單獨分錢。”說著話,他的手在柳心如的大腿上捏了一把。

柳心如向紀彬飛了個媚眼,笑著說:“我彬哥不向著我還向著誰,他得疼他妹妹。”

這個柳心如長得有些像外國人,也有人說她就是一個三毛子,認為她的身上有俄羅斯的血統。雖然她黑頭發、黑眼珠,可她高鼻大眼,嘴唇性感十足,身材高挑,皮膚雪白。更主要的,胸前高高隆起,真有些白俄姑娘的風采。從見到她,紀彬就有點兒心蕩神馳,這也是他幾乎每天都往這兒跑的原因之一。而他到這裏來,輸的時候多,贏的時候少。幾萬元是扔給了這個牌桌,而大部分自然進了柳小姐的腰包。

移莊再戰,柳心如成了紀彬的上家。沒想到,風水輪流轉。麻將的不可預見性,使場上風雲變幻,紀彬成了勝家。他不想和也要和,打出的和牌又能摸回來,竟贏了八千多。兩圈下來,已經用了三個小時。楊梅伸了伸懶腰:“不打了,不打了,累死我了。”

鐵拐也說:“不能幹了,不能幹了。你們兩人打串。”

“哎呀,老鐵!我贏的三千輸進去,還搭了三千,你們才輸多少。”柳心如嗲聲叫著。

“玩笑,玩笑。”鐵拐哈哈一樂道:“時間還早,柳小姐安排彬哥洗個澡,完事咱們再吃飯。”

柳心如站起身來,她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裙,上身是帶著披肩的兩件套,波浪似的頭發垂向兩肩。她站起來足有175米,和紀彬幾乎並駕齊驅。她用手袋向紀彬抽了一下:“走!今天你給我補差子。”

這平康浴池有很多單間,但這單間都在後麵的平房裏。柳心如就有這單間的鑰匙,她領著紀彬穿過走廊,開了一個單間。她推開門,一揮手:“請吧!”

紀彬擦身一進之際,早將柳心如攔腰抱住:“來吧,和我裝什麼?”

紀彬臂長手大,肩寬腰闊,攔住175米的柳心如,竟像抱一個小雞一樣,輕輕抱起。柳心如也不掙紮,摟著紀彬的脖子咯咯笑著,任他將其抱到室內的床上。

說起平康的單間也就是夫妻間,裏麵是雙人大浴缸,雙人大床。此刻,床上早已換上了一件黑色的床單。紀彬將柳心如放在大床上,“啊!”柳心如就勢一聲尖叫,掙脫了紀彬,“彬哥,人家今天慘了,你還消遣我。”

紀彬抓出他今天贏的八千元,一把塞到她紅色的背包裏。嘴裏說:“哥哥今天就是給我妹妹贏的。”

“啊!”柳心如又是一聲尖叫,“哥哥,今天小妹好好伺候你。”她飛身撲上抱住紀彬。

紀彬推開她說:“你等一等。”

他拿出了杜方宇送給他的麻古:“我們嚐嚐這個。”

柳心如好像知道這是什麼,她一點兒也不懼:“好啊!”

紀彬玩過無數的女人,柳心如的放蕩和大膽絕對地刺激著他的神經,刺激著他強烈的情欲。加上麻古的作用,和柳心如花樣翻新的一次次的刺激。紀彬像在半空中的雲朵裏,從這一朵雲又躍上另一朵雲。

一直到很晚很晚,紀彬才走出浴室。鐵拐和楊梅還在那兒等他們吃飯。紀彬抓住鐵拐:“我的哥呀!你早幹什麼來著。這麼好的人,你早不介紹給我。你什麼都想留著自己用啊!”

“彬哥,柳小姐隻有你彬哥能動的,我哪敢哪!”

“好,好,今天晚上我請客。”紀彬非要表示。

“那恭敬不如從命,我們就擾彬哥一頓。”

紀彬的車沒來,鐵拐開出了他的捷達王。他讓紀彬開車,一行四人上了車。在他們路過紅霞路時,紀彬指著沒完成的工程說:“這個包工頭叫什麼閔老大的,挺鬧。叫我和大哥挺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