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卻趕緊避開,一邊東張四望,仿佛在尋找什麼人,半天才說,“你不知道嗎?四方巾是不能轉讓的,除非拿四方巾被他的主人收回。”
“那什麼是四方巾,你們為什麼要數笑臉嘴中的牙齒呢?”我問道。
雄卻不回答我,隻是望著我,仿佛第一次認識我似的。
“我們往那邊走?”站在森林中一個三岔口,雄問道,這已經是第十次了,走在前麵的雄,遇到岔路口時,總是非常重視我的建議,而我根本不知道往那邊走,但是為了在一個孩子麵前表現出成熟的樣子,於是隨意的說到,“走左邊”“走中間的路吧”“這次走右邊好啦”,於是我們在這個挪威的森林中,越走越遠,越走越深了。
對這兩個無目的的人來說,仿佛穿越這個森林,應該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森林總是帶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這種感覺到傍晚時會顯得特別明顯。我們走了很久的路,雄似乎並沒有孩子應該有的疲勞,我想這就是吹牛果的效果了,而我由於從小練習“氣”,這種強度的旅行,是相當的輕鬆。
但如果總是一樣的樹木,一樣的風,一樣的鳥鳴聲,一樣的兩個人,旅行就會變成一種單調的事情。雄,似乎一直在想什麼問題,完全不象一個孩子,在經過一些溝坎時,他甚至變成了照顧我的角色,來指導我如何通過。
“真希望看到一些不同的東西啊?”我終於發出了這樣的感慨。似乎是老天聽見了我的感慨,因為我的希望得到了滿足,然而這些不同的東西,卻不是我想看到的。
當我們經過一段向上的山路後,一個相當大的平地出現在我們麵前。和平地同時出現的,還有很多黑衣人,蒙麵隻露著眼睛的黑衣人,然後我們身後的密林中,也躍出來一個個黑黑的身影,很顯然我們被包圍了。
黑衣人拔出刀來,數百條刀光在陽光下晃動,非常的壯觀。
和《黑帽子瑞根傳奇》裏寫的那樣,瑞根在他十六歲五個月零九天的那天,進行了平生第一次戰鬥。
我拔出了長槍,拉著雄衝了過去!我的目標並不是黑衣人,而是一棵巨大的箭樹。
黑衣人們沒有料到我的舉動,讓我很輕鬆的就突圍到箭樹下麵,我一隻手拎起雄,往箭樹上扔去,“抓住樹幹,往上爬!”也許是因為雄吃過吹牛果的原因,我感覺他的身體輕得象羽毛,雄的動作也比我預計的還要敏捷,很快的他就消失在這個巨大箭樹的頂端了。
黑衣人們也如潮水一樣湧了過來。我閉上了眼睛,一邊回想起流氓老槍兵說過的話,“槍紮一條線,上下如飛燕。”調整好呼吸,手中的長槍紮了出去。
離我最近的黑衣人馬上倒下去了五六個,他們的眉心處,都多了一個紅點。老槍兵喜歡紮人的眼睛,二師兄喜歡紮人的喉嚨,我練習的,卻是紮人的眉心,老槍兵曾經對我追求這種形式的殺人美感很是不屑,“人都被你紮死了,他還會在乎傷處是眉心還是喉嚨嗎?”。
由於眉心不象喉嚨等地方能夠讓人迅速失去反抗力,通常用槍紮很深的傷口,都不能保證能把人殺死,再加上我對完美的追求,我希望對手的眉心處,隻有一點紅,就象是一顆紅痣。因此在很長的時間內,我都沒有找到槍紮眉心同時完美殺死一個人的辦法,最後老槍兵強迫練習的古怪姿勢中的一個姿勢,幫我解決了這個問題,大略是十四歲時,我突然發現在用某一姿勢練習槍術,自己身上的“氣”能夠通過槍身傳遞出去,而且威力超乎我的想象,我的“眉心一點紅”的槍術終於練習成功,這讓流氓老槍兵大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