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站出來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皇上,見他正饒有興趣盯著自己,不得不硬著頭皮道:“啟稟皇上,以微臣看來,這些事端都不難平息,重要的是如何籌集足夠的銀子”
說完這句,賈寶玉偷偷地看了一眼皇上,見他微微地點頭,才繼續道:“繼續”似是不經意的肯定讓賈寶玉有了些把握,緊接著道:“皇上,若是說驟然增加國庫積蓄,微臣也實在是毫無辦法,不過……”
本來天佑見寶玉說沒有辦法,稍稍失望了下,不過他也沒有指望這個小孩子能有什麼主意,後來又聽賈寶玉說“不過”,倒是讓他猛然間又升起了希望,靜靜地聽他講下去。
隻聽賈寶玉道:“不過,若是暫時緩解危機,微臣倒是有一個辦法,隻怕說出來皇上怪罪!”
天佑現在已經沒什麼耐心了,心想這小子怎麼婆婆麻麻的?於是忙止道:“有什麼辦法趕快說出來,就算不好朕也不怪你。”
寶玉微微躬了躬身道:“皇上,現在雖說國庫空虛,可是經過皇上的勵精圖治,百姓們安居樂業,還是很富有的,隻一些富商所擁有的錢財就不可以量記,皇上怎麼不想辦法讓他們拿出一些錢來?”
天佑差點沒把鼻子氣歪了,想道:讓朕從百姓商人手裏搶錢,我還有臉麵做皇上嗎?再說了,那樣做的話,百姓們還不反了,這餿主意虧他想地出來,不過畢竟有言在先,也不好過於苛責他,於是笑道:“朕雖不是什麼明君,但百姓的錢財還是不能奪取的。”
連秦友仁也氣哼哼地等著寶玉,這個老學士是典型的儒家正統,自然對寶玉這樣的主意氣憤難當,這不是蠱惑皇上禍害百姓麼?
寶玉見眾人誤解了他的意思,忙解釋道:“皇上,並不是搶,而是借,皇上可以讓戶部發行國債券,給予百姓少許的利息,待國庫充盈之時再返還百姓,這樣就等於將百姓手裏的餘錢存到了國庫裏,國家也可以解一時之急。”
天佑聽寶玉這麼一說,也明白了過來,不禁眼睛一亮,道:“可是,怎麼讓百姓去買你說的這種國債券呢?”秦友仁也好奇地傾聽起來。
寶玉這才道:“皇上知道,商人在乎的是什麼,無非名聲利益而已,對於他們來說,並不缺少利益,他們需要的是名聲。都說無商不奸,士農工商,商人也是被人看不起的,假如皇上命人製一本《為國貢獻青史策》,把購買國債券最多的一些人記錄在上麵,表明他們對國家的功績,微臣相信這些商人必定會趨之若鶩,購買國債券!”
天佑猛然露出了笑容,正要讚許,秦友仁卻連忙擺手道:“不可,皇上不可啊,怎麼能讓這些商人名留青史呢,這不是本末倒置了嗎?不行,絕對不行!”
天佑聽了他這話也沉寂下來,他也不敢貿然做出決定,畢竟,自古以來商人都是奸猾的代表,要是這樣做了,那些讀書人會怎麼想呢?
不過這時候寶玉卻說了話,道:“皇上,並不是說馬上讓他們全部名流青史,而是讓朝堂上存在著這麼一個規章製度,讓這本青史策長期存在於本朝,那些商人也可以長期捐獻錢財,隻要是無官職的百姓都可上榜,百年或五十年總結一次,做的貢獻越多越容易名留青史!”
這一次,秦友仁開始流冷汗了,心道,寶玉這小子太狠了,這麼搞一下子,天朝的商人們就都與朝廷捆綁在一起了,隻要他們注重名聲,就必定竭力為朝廷捐錢,而且是長期的,隻要天朝不滅,他們就得爭著貢獻銀錢!
天佑皇帝也興奮起來,雖然感覺這辦法有些不大妥當,但能在這個危急關頭想到籌錢的主意已經是很不錯了,於是,誇獎了賈環兩句,就匆匆離開召開禦前會議去了,秦友仁瞪了寶玉一眼,也跟著走了,弄得寶玉一陣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