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兒……”
“我知道了，”藍舒兒說，“櫻舞，告訴齊叔，從今日起，把江姨娘的份例提升為夫人等級，以後遇見江姨娘，一律稱之為柔晴夫人。”
夫人是良妾，等級僅次於側妃，一般隻有身家清白的姨娘生了孩子才能提升為夫人。
“另外，柔晴夫人有孕在身，調幾個丫鬟到南院來，務必照顧好。”
“是。”
“對了晚霞，”藍舒兒吸了吸鼻子皺眉道，“你家小姐如今有孕在身，不要用熏香了，這香味太濃了。”
“是，王妃。”晚霞忙低下頭應道，這香味才不是什麼熏香……
藍舒兒強忍著胸口那口悶氣走出來，剛一出江柔晴的房門，就忽然雙眼模糊，眼前的一切都黑了。
“舒兒。”淳於湮一轉身就看見藍舒兒緩緩倒下去，忙三步並作兩步過去將她抱住。
“小絲，讓胡太醫到憶影閣。”
“是。”
屋裏，見藍舒兒氣急攻心而倒，江柔晴的笑容，更燦爛了。
……
憶影閣。
胡太醫:“回王爺，王妃隻是一時氣血上充，導致心悶而昏迷，待醒來喝碗藥就無大礙了。”
淳於湮揮揮手，“小絲，跟胡太醫去熬藥。”
“是。”
“老臣告退。”
小絲出去後關上門，屋裏一時靜悄悄。淳於湮走到藍舒兒床沿坐下，輕輕撥開她臉上的發絲，心中不是滋味。
他，又讓她傷心了。
好像從羽居那一麵起，他就一直在讓她傷心。還記得那一次，她哭得淚眼朦朧……
――“淳於湮……”
――“姑娘是在喊我嗎？”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無礙。”
――“我能問……你的名字嗎？”
――“在下風絕塵。”
那時候，那一句姑娘，怕是已經將她傷透了吧。
後來，他好像也一直在傷她的心。她要上山摘醉心花，他卻沒有拒絕江柔晴的跟隨，還險些害她掉下懸崖。
她被江柔晴誣陷為奸細，她是那麼在意他的看法，可是他卻沒有第一時間告訴她，他相信她。
就連明明說好一起回西淩來，他卻依然沒有拒絕江柔晴的請求將她帶來了。
他都告訴自己不要再讓她傷心了，可是，還是沒有做到。他還記得那時他問她，如果他一輩子都想不起來了，她是不是會糾結著過去不放棄，一直為他找回記憶。但是她卻說――
“不，我會放棄。然後努力讓你――風絕塵，重新喜歡上我。不管你有沒有過去的記憶，我隻是想跟你在一起。因為我愛你。”
兩個人那麼多的回憶，那麼珍貴，可是他卻全忘了，讓她一個人承受那份撕心裂肺的痛苦。
“舒兒。”
淳於湮輕輕撫摸她的臉龐，緩緩地俯下身。
藍舒兒睜開眼，就見淳於湮的俊顏近在咫尺。眼眶中，還有滴滴晶瑩。
淳於湮:“你醒了？”
藍舒兒:“你哭了？”
淳於湮:“對不起，我又讓你傷心了。”
聽到這句話，藍舒兒忽然就哭了，起身環住他的脖子，眼淚直流。
淳於湮抱住她纖細的腰身，眼中心疼萬分。
……